一脚复一脚,踢得蔚鸯身上疼极了。
可为了母亲,她只能默默忍着,疼着。
“我错了,求大堂哥把妈还给我……”
藏起锋芒,她继续忍受着这份天大的屈辱。
“没那么容易,给我自搧耳光。”
待踢够了,他又提了一个要求,手指重重地戳着她的额头,笑得邪气,眉目之间尽是得意之色:“然后说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说……一遍一遍地说,不得我同意,不准停下来。”
蔚鸯咬了咬牙,长长深吸一口气,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如他所愿,木然地自贱起来:“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
一遍又一遍,那份强加给她的耻辱,深入骨髓。
她努力忍耐着。
愤怒吗?
当然愤怒。
愤怒到想杀人。
如果有枪,她会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脑袋开枪。
可现在,她手上没枪,又打不过他蔚虎是学过武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被特招进刑警队,他的那些功夫,全是桂姑姑教的,这个人仗着自己会几手拳法,这些年不知干了多少坏事。
硬碰硬,她讨不了便宜。
现在,她只能维持着小可怜的惨状,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她的下场。
“瞧,看到没有,没了慕戎徵,你什么都不是……还是那个卑贱的臭丫头,我让你左,你不敢右,这才是你的生活,飞上枝头当凤凰,你觉得你像凤凰吗?我觉得你就是一只长得漂亮点的鸡而已,拔了你那漂亮羽毛,你连鸡都不是……”
蔚虎笑得轻蔑极了,“听说你在学校欺负蔚兰了?给她叩头,求她原谅。然后我们再来谈有关你妈的事。对了,必须叩得额头生血,不见血,那就是没诚意,没诚意,那就没商量的余地……听明白了没有?现在,你只能乖乖就范,否则你的妈妈,我的婶婶,会有怎么一个下场,就难说了……”
那语气里尽是浓浓的威胁。
“砰砰砰……”
蔚鸯重重地往青石地上叩,“二姐,之前蔚鸯放肆了,求二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妈,原谅我这一次吧……”
蔚兰一脸傲气地看着,这么些日子以来的怨气,总算是消了一些去,“原谅你可以,但是明天,你不准去考试,而且必须向老师承认,这次的成绩你是作弊作来的。”
“没问题。”
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她通通答应,只要把母亲还给她。
蔚兰指了指石桌上的纸和笔,一脸的气势凌人,“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写一封自罪书。”
“好。”
蔚鸯满口答应,站起,拿起笔,等着蔚兰发话。
“我,蔚鸯,罪该万死,为了排一个好名次,在月考时作弊,还死不承认,其实,我有暗自拿到某个老师给的答案,所以才考了第一名。那个老师,不是严老师,而是另有其人。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昨晚上我痛定思痛,觉得思悔难当,就此自罪,自请退学。”
蔚兰把事先编好的自罪书给背了出来。
蔚鸯听着冷笑,但还是依命写下。
蔚兰拿到这张自罪书之后,那张美丽的脸蛋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大哥,就这样吧!你把人带去吧!”
“开心了吧?解气了?”
蔚虎笑着揉揉妹妹的头,带着几丝宠溺。
蔚兰欢喜点头:“嗯。”
“成,那我把人带走了。”蔚虎斜以一眼:“去把额头上的血擦了,走了……”
“好!”
蔚鸯回屋用毛巾洗了一把脸。
镜子里,额头上全是血丝,疼得挖心,可现在,她没空去细细的处理伤口,只粗粗清理了一下,顾不得上药,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脸平静地跟了出去。
夜色渐渐降临了。
蔚兰目送哥哥带着那讨厌鬼离去,心头竟涌现了一阵阵不安。
蔚鸯的反应太平静了。
这很反常。
若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哭哭泣泣若按最近她的脾气,有可能她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哎呀,哥哥不会遭了她的道吧!
她的心情忽变得七上八下的,思来想去良久,又觉得自己这是在杞人忧天,没了慕戎徵撑腰,她怎么可能斗得过哥哥?她哥哥可是刑警,本事可大着呢!
出了蔚园,蔚虎坐进了自己的车,蔚鸯刚想上去,却被喝住,“你不要上来,二十分钟后我会在3号废仓库等你……”
“我妈在3号仓库?”
蔚鸯凝神反问。
“在不在那里,到了那里不就知道了吗?”
蔚虎笑得诡异开车离开。
3号仓库离这里有点远。
蔚鸯开始狂奔,一路上,跑过一个个路口,最终钻进了那一片早已废弃,据说将要被拆除的旧城老粮仓区。
抵达粮仓北大门时,她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天色已经大暗,望着空空寂寂的仓库,蔚鸯觉得:这个地方还真是一处杀人放火的好地点这对兄妹这么使着劲的折磨她,这是想要她小命吗?
她跨了进去,却看到蔚虎已经到了,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半晕半暗中,神情显得可怖之极,像一个索命的恶鬼。
咦,他的车停在哪?
进来时她怎么没看到?
“我妈在哪?”
她粗喘着急问,整个处于脱虚状态,脚下软得不行。
“办公楼那边……走啊……”
他推了她一把,险些把她推倒在地上,脚下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