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仑拿到手上看,但见上面写了这么一句话:
“亲爱的,我只想和你朝朝暮暮,在家时我就和你说过,东西我已经藏好,山洞在哪你不知道,财产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只愿,神仙佑我无事,点十万块钱到约定地方救我吧,只许一个人,今晚12点,否则,你的秘密将全部外泄。”
他斜以一眼:“你抓了他把柄在手?”
“是啊……可惜我太弱小,他背景太大,啃不动他。所以今天如果他还是不肯来,明儿个我带你回温市,然后把东西交给你们,或者,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他身败名裂。”
蔚鸯继续和他讲条件,也是在给自己谋后路——只有她的资本够丰厚,他想动她,才会衡量再三。
她是这么以为的:这个人已被慕戎徵整得家破人亡,心中定恨比天高,比海深。可慕戎徵常年待在军中,想在四大军区找出他隶所哪个特种营,落魄如他,难如登天,所以,今日这种千载难缝的机会,他肯定不想放过。
荀仑没吭声,往上面添了一个地点,把那纸撕下递给了小个子。
“让大虎去送信。”
“是。”
小个子去了。
荀仑则在凝睇中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罢钳住她的下巴,下了一个结论:“你胆子很大。和那姓慕的一样大。那家伙敢只身直闯我毒窟,你呢,你小小年纪胆敢和我讨价还价,看样子也不简单……”
眼神里尽是戒备之色。
蔚鸯挣脱他的钳制轻轻一笑:“好说好说,二先生,只要你放尊重一点,我另外还可以帮你忙的。比如,我可以帮你把女儿找回来,又或者,我可以告诉你慕戎徵藏钱的地方,你们荀家的钱,他没上缴,都被他偷偷藏了起来,你要是得了就能东山再起。”
这两个许诺,于他绝对诱惑力巨大。
女儿应是他感情上的牵挂,而巨款可以填满他的野心。
荀仑的目光暗暗转动了一番,终于收起了那种恶心的脏手,沉沉一冷,调头走了出来。
门外头,他的手下在提醒:“二先生,这小姑娘嘴巴很厉害,把话说得天花乱坠的,可我觉得不能信。”
“我心里有数。”
他哼了一声。
很显然,虽然费了这么多口舌,这人依旧没有全信,不过,心理应该已经有了其他想法——人在绝望中,对于不切实际的事,多少会生出一些幻想。
而这种幻想,可暂保她安全。
为此,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愿慕戎徵能看得懂她暗藏的信号。
不过,也不知他愿不愿意来救她,万一他不来,那她的下场肯定很悲惨。
唉,不管了,先去救小乖。
她转身去给小乖松绑。
“蔚姐姐,你真会演戏,说得连我都要信了。”
小乖依偎进蔚鸯怀里,贪婪地享受着她暖暖软软的怀抱,活了十三岁,这是第一次和妈妈这么亲近呢,想不到妈妈的身体这么香这么软,不知为什么,明明身在险境,她却一点也不怕。
蔚鸯却以为她怕了,忙拍了拍她那瘦小的身子。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抱了一会儿,小乖问道。
“嗯,我得去看看外面有多少人?”
她放开小乖,小心的避到墙边边上,来到门口,小心地往外探望:荒园里聚集着十三四个人。除了这些,外头肯定另有放风的,都带枪,一个个皆凶神恶煞。
她又摸了回去,往后窗那边潜过去,开窗悄悄往外推,果然看到后门口也守着两个身负步枪的毒匪,一个在打瞌睡,一个在吸毒。
唉,前门后门,看得密不透风的,想逃出去,难于上青天啊!
蔚鸯有点沮丧。
就在这时,距离后门不远处一处断墙下,忽翻进一道矫健的身影,掩进了矮灌木丛内。
她定晴一看,那人竟是……
“我哥哥来了。”
小乖也趴在窗口,忽在她耳边惊喜轻呼了一声。
彼时,小司也看到了她们,一根手指按在嘴上,示意她们“噤声”,随即低头抓出纸和笔写了两字:西窗。
蔚鸯观察了一下,这个位置对应的地方没有矮灌木,无法藏身,但是西边那个窗子后面,却长满了矮灌木,且从断墙到窗子中间还堆了一堆的杂物,他正好可以掩去行踪。
但他一个大小孩,这样跑进来等于是自寻死路。
她想示意他别过来,可他已经闪到了那堆杂物后面。
她只得去开西窗。
这种老式的木窗,没窗棂,才打开,那少年就如灵猴一般闪了进来,并小心翼翼合上了窗。
“小司哥哥。”
小乖第一时间投进他怀里。
小司忙将她拥住,心下自是无奈的。
这个小丫头啊,真是太太不省心了,只是一起上个厕所而已,裤子拉链才拉开,就听得她在外头尖叫,等他冲出来时,她已急追出去,不过两分钟,她就被绑了去。
“你要吓死我了。”
他低低地叹息。
“对不起。”
小乖忙道歉。
“你叫小司?”
蔚鸯觉得现在不是表现兄妹情深的时候。
“是。”
“你跑进来干嘛?这么多人,你这是等于给他们多加了一个人质。”
小乖却低低叫了一句:“蔚姐姐,我哥哥很能打的。”
很能打?
呵!
“他们手上有枪。”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不动声色放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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