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终令楚骁遥收回了目光,在他意识到救妹妹的竟是这么一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时,心下便涌起了一团惊诧。
“是你救了舍妹?”
“对。就是她……”
边上那个服务生帮忙回答了。
蔚鸯探出半个头,露齿一笑,挥以小手,小脸上尽是浓浓的兴趣:“举手之劳。”
这个举动,令慕戎徵暗暗一皱眉。
“多谢小姐救我妹妹。”
楚骁遥连声道谢,言谈间极为有教养。
“不客气。”
慕戎徵突然接了一句,言简意赅地刷一刷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楚骁遥这才把注意力落到了他身上:“这位先生,你们……是一起的。”
“是。”
“今天入住在此?”
“是。”
“好,楚某人知道了,回头一定重谢。”
时救护车已经到了,楚骁遥将妹妹搬上推床,带着一帮人簇拥着那位小姐离去。
蔚鸯心下喜滋滋,忍不住搓起手心。
哈哈,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这位金主她一定要想法子和他多多交往一下才好——前世,她可没机缘认识这种集钱权一身的大商人过,想不到这世竟得了这样一种机缘。
嘿嘿,也不知他会怎么谢她?
她好像嗅到了发财的味道。
“你在高兴什么?”
慕戎徵转过头时,看到她在窃笑,没好气地问。
这小鬼,遇上一个帅气男子就双眼发光,她想把他置于何地?
气死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见长。
“我刚刚救活了一个人,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
这话,接得他没办法反驳。
但他可以肯定,她高兴,绝对不是因为她救了人,而是在盘算其他小九九。
“我正想问你呢,虽然你懂一些医理常识,但你刚刚那一套复苏心脏的动作,专业医生都有可能做不出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对此,他很是惊诧。
是的,他知道她会点医术,但是本事这么好就太古怪了。
刚刚,他之所以同意让她救,是知道她性子如此,不许她施救,万一那人死了,她一定会内疚自责,所以,他愿意担着她可能会把人治死的风险,许她一试,想不到结果会如此的出人意料。
“呃,我自学的……”她避重就轻地忽悠着,“走了走了,上去了,我要渴死了,想喝水……哎呀……”
耳朵被拧了。
慕戎徵这坏家伙,不弹额头改拧耳朵了?
这种动作,好像都是长辈对晚辈才会使的吧!
“呀,疼疼疼……边上有很多人看着呢……”
她委屈直叫。
对的,四周有很多人在侧目,似乎都在揣测他们的关系。
苏喆和张副官在边上低笑:看到上少欺负蔚小姐,画面好喜感。
“又想搪塞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回答,回房后给我一个交代。”
他放了她,板着脸走在前面。
蔚鸯揉耳朵,翻白眼。
交什么代,这事没法交代,我天生就会。
可这说出来谁信?
唉,为救人一命,倒是为自己招来了麻烦。
怎么办呢?
这个时刻,她真希望他能得突然得了老年痴呆,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
这不,才进了总统套房,慕戎徵一坐下,就淡淡发难了:“过来……”
蔚鸯轻一叹,只得飘过去,站到了他面前。
这情形就好像他是家长,而她是做了错事的坏孩子。
拜托,她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被一个毛头小子又是欺负,又是教训的,真是太太太让人郁闷了。
“交代。”
慕戎徵双jiǎo_jiāo叠,一副要和她死嗑到底的架势。
“其实也不是特别大不了的事,就是小时候我跟药婆婆学过一些急救措施,后来,我们医务处的万老师也教过我如何开方子,如何做急救,再加上我又喜欢读医书,所以就懂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解释没毛病,她总不能说:我前世学的,这一世直接就派上用场,那得多吓人?
慕戎徵直觉,她没有说实话,可是,又挑不出刺——她懂一些医理,这事,他一直就知道,在这方面,她的确有一些天赋。
可他越看她,越显得奸诈,总觉得她心里藏着很多很多秘密,可他没凭没据,又不好指控她,
“喜欢学医?”
他若有所思罢问道。
“嗯……”
她点头。
“以后有机会介绍外国医学专家给你认得,如果你想学,倒也好,那位专家名叫思蒂芬·雷恩,在国际上很有名,拜她为师,你将来一定可以获益良深……怎么了?一脸见到鬼的模样……”
慕戎徵看到这个小女子突然惊悚地瞪直了眼,他想了想:自己说的话没问题啊……
“你……你说那位传家叫什么?”她惊急地反问:“我……我没听错吧,史帝芬·雷恩?”
“对啊……就叫思蒂芬·雷恩,怎么了?你认得她?”
蔚鸯懵了,完全答不上话,只能惊骇地盯着这个男人,心头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无他,思蒂芬·雷恩正是她前世的授业恩师,国外十三年,是这位业内的前辈,手把手教会如何治病救人的。那位慈爱长者,不光教她医术,更教她医德,最后更是累死在了岗位上。
那是她最最敬重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