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锦夜的话,薛沐叶不禁疑惑的皱了眉,锦夜口口声声说她的父亲要杀了她,那么,东方红叶是锦夜的父亲?
这个猜想让薛沐叶吓了一跳,如果锦夜真的是东方红叶的女儿,她到底该不该动手?
薛沐叶想着,刚想抽身回去,就听到屋子里琴音突然止住,锦夜的声音清朗:“呵,老朋友来,都不想见一见就想走?”
锦夜是个杀手,洞察能力自然十分了得,她薛沐叶能站这么久不被发现,也算是厉害了。
薛沐叶见走不了,就悄悄的跟身旁的倾子陌说:“待会,你闭紧了眼睛,我送你出去。”
倾子陌虽然疑惑,为什么薛沐叶要他闭着眼睛,但见她脸色凝重,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吩咐好了倾子陌,薛沐叶索性也不再藏着身份,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缓缓的推开了那扇关紧的门。
门里,陈远已经不在了,屋子里,只有锦夜一个人还高坐在七股弦琴之后。她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就连表情都没变一分。
在薛沐叶的印象中,锦夜一直是一个淡漠的女子,如果不是弹得一手好琴,薛沐叶甚至都不会记得她。
此刻,锦夜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袄子,头发梳成了寻常姑娘的发髻,墨黑的青丝柔柔的披在肩膀,看起来慵懒而温顺。她宛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妻子,再没了那股子叱咤风云的杀气。
锦夜看着薛沐叶,淡淡的开口:“不请门外的那位朋友一块来坐坐么?”
薛沐叶摇了摇头,她知道锦夜会察觉到倾子陌的存在,所以在进来前就做好了准备,倾子陌已经在她进这个屋之前,被她毫无征兆的扔到外面去了。
如果薛沐叶没记错,倾子陌落下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偌大的水池子...
听了些墙根的薛沐叶,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戳了当的对锦夜说:“我想你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不用那么费事了,直接动手吧。”
说完,薛沐叶的手已然已经放在了碧玉剑之上。
锦夜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她眼神波澜不惊,声音淡淡的说:“如此忠诚的手下,呵呵,你可知道,我父亲当年是怎么带你回来的?”
薛沐叶没作回答,只是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过去了,又有什么好提的呢?”
在薛沐叶的潜意识中,过去的那些事,若不是太让她难以承受,她又怎么会选择全部都忘了?所以,并非是她不想知道,她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偏偏锦夜不成全她,只是自顾自的笑道:“没什么好提的么?就连你上官家被灭了门也没有什么好提的?”
薛沐叶皱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上官这两个字,她的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隐痛,没有缘由,没有征兆。
她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看着锦夜,下意识的问:“你知道什么?”
锦夜已经很久没有握剑的手放在琴弦上,看起来十分娇贵。她看着薛沐叶,淡淡的说:“上官可可,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
上官可可?
听到这个名字,薛沐叶不禁头一痛,在很早之前,她似乎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模糊的印象中,经常会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他将一个小女孩抱在怀中,亲亲昵昵的称呼:“我的小可儿,快快长大...”
而那个小女孩,似乎就是自己...
薛沐叶的脑海中,只有依稀的一些片段,在想下去,就会头疼。
锦夜没有管她,只是自顾自的说:“如今,父亲对我残忍至此,我也无需再帮他隐瞒。血影,你可知道,十几年前,你还是上官可可的时候,你们家族的人,全部葬身在了一场火海当中?”
血影是薛沐叶的代号,一般除了东方红叶最亲近的手下,无人知晓。
火海...
薛沐叶捂着越来越疼的脑袋,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是年幼的她亲自拿着火把,将一座偌大的宅子给点着了。
那时候寒的看着面前的火海,眼泪掉在地上却没有声响,她说:“以后,就只是我一个人了...”
薛沐叶及时止住了脑海中的幻象,她稳了稳情绪,皱眉冲锦夜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今日,我只是来取了你的性命的。”
碧玉剑已经出鞘,薛沐叶的心里其实也并无多少把握,毕竟,锦夜也曾是一个出色的杀手。
锦夜却并没有要与她动手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说:“你现在杀了我,不过是一剑了结的事,但你想清楚,从今天以后,不会再有人告诉你关于你重伤前的事了。”
剑锋已经触及锦夜雪白的脖颈,听到这句话,薛沐叶的剑顿了顿,对于过去,她还是犹豫了,毕竟,那是她的过去,怎么可能不关心?
锦夜从容的推开了脖子间的剑,声音依旧平淡,她说:“要我再告诉你一件连陈国皇帝陌景宏都不知道的事么?”
薛沐叶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将碧玉剑放回了剑鞘:“你说。”
薛沐叶在心里舒了口气,只要不提过去,其他的事情,她还是有兴趣知道的,对于探听别人**这方面,薛沐叶一向不甘落于人后。
曾经,她也为她过强的好奇心苦恼过,但后来倾子陌说,这都是为了以后完成各种错综复杂的任务是必须的,她就心安理得了,毕竟倾子陌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是太好用,太实际了。
薛沐叶收了收心,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听锦夜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