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段寒江把车停了疗养院外的广场, 出门走过去还有一段路。段寒江坐上车后终于把嘴里的烟起来,猛吸了一口, 头转向车窗外,吐尽了烟才转头对聂毅问“你还问到了什么”
“小朋友因为喜欢楼下哥哥的狗, 她爸爸又不让她养, 她就每天晚上在家弄出各种声音,引楼下的狗叫。”聂毅平静地说完。
段寒江差把手里的烟给捏断了, 要是这个案子真像李红娟说的那样, 没有存疑, 那曾昊一家就是实打实的悲剧。
为了听狗叫, 算个什么理由
段寒江默然地把烟抽完,再才把电话打局里,让曾询去调火灾案的案卷,这类案件的案卷调起来没有那么严格,只要有合理的理由, 领导批了就行。
曾询答的内容挺积极, 但仍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
“我说的是立即, 马上。”
“我没说要等会儿。”
段寒江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被曾询的工作态度憋出内伤, 干脆地挂了电话, 启动车子。
聂毅见段寒江把自己给烧着了, 岔道“寒哥, 现在先去哪儿”
“拿案卷。”段寒江三个字说完, 车已经飙出去。
如果等曾询上报, 再拿到案卷, 再也要一两个小时,所以他干脆直接到对面局里去,等通知下来他就能直接看了。
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车里段寒江的手机蓦地响起来,被打扰了秀车技的段车神蹙起眉头,看也没看直接用车载模式接起来。
“段队。”杨怡君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在车里。
段寒江问“怎么样”
“我找到了开始登记的车主,他说车买的时候用了他的名字他是知道的,叶文豪告诉他说车是送给一位领导的,但直接送对领导影响不好,所以借了他的名义,然后把车以低价转卖了出去。”
“过户后的车主,你查了吗”
杨怡君确定地嗯了一声,“查了,是位在商场里做保洁的大爷,一个月,子女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不可能买得起万的车,而且大爷说他根本不知道他名下有一辆车。”
“行了,我知道了。”段寒江说完挂断电话,思忖了半晌突然开口,“聂毅,你还记不记得查夜风时,那栋别墅吗”
“记得。”聂毅拧着眉头笃定地答,“都是用的同一种方法,盗用别人的身份,买车买房,而对象基本都是年龄较大,收入较低,基本上不可能发现自己名下多了房子或车子的人。”
“所以”
“没有所以,这可能性太多了。”
聂毅顿了一会儿,突然接道“如果说不是他们的想法撞了,就是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记得颜伟说的那个海哥上面的黄先生吗”段寒江突然提起了旧话题。
“记得。”
“现在也没有找到这个人,除了颜伟提过,夜风的所有资料,相关人员都没有一线索。”
聂毅低头思忖着段寒江的话,隔了一会儿听他继续。
“这个人如果不是颜伟瞎扯出来的,可能就是藏在后面的主谋,并且非常的专业,可以把自己从犯罪中摘得干干净净。”段寒江稍微放慢了车速,走了走神,接着自己分析道,“但是颜伟完全没有必要瞎编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这个黄先生存不存在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
“寒哥”聂毅突然说“我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在哪里见过了。”
段寒江蹙眉,还没从刚刚的思绪里过神来,问道“哪个男人”
“刚刚在疗养院走廊里碰到的男人。”聂毅想了片刻,笃定地说,“我上在夜风里的时候,碰到过他,他还问了我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那之前你们见过”
“没有。”
聂毅确定他在那之前他确实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说道“就算他同时出现在夜风和那家疗养院也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如此。”段寒江道,猛地加速,又展示了一番他车神的技术。
曾昊家的火灾案发生在港安区,这会儿属于晚高峰的尾巴,虽然谈不上寸步难行,但是有的路段还是有堵的现象,在这种路上段寒江的车技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们到达的时间并没有他预计的那么,他车停进港安分局,对方已经准备好了案卷在等他们。
本来为了分局之间的友谊,港安分局的同志准备跟段队长长聊一番,关心一下彼此的业务能力之类的,但段寒江拿到案卷只说了一句。
“感谢赶时间,我就先走了。”
然后,段队长就不带一片云彩,只要案卷地走了。
聂毅连车都没下,被段寒江留在车内,段寒江下车时说五分钟就来,他数着时间,段寒江没要五分钟就来了。
“你看,我开车。”段寒江上车后,把装案卷的盒子塞给聂毅,又飙车一样地把车开出去。
不过为了方便聂毅看案卷,他没再用车神的技术飙车,就是普通地飙车而已。
聂毅先拿起案卷速翻了一遍,难怪段寒江要他在车上看,因为这个案子确实很简单,基本上都用不上刑侦出场。
案子整体说下来就像李红娟说的,楼上楼下因为噪音的矛盾,发展到了恶意报复。当然这报复不是杀人放火,只是剪个电线给人添堵而已,但好巧不巧,曾昊家里正好发生天然气泄露,于是造成了悲剧。
“和李红娟说得一样,案子很单纯,连转折都没有。”聂毅放下案卷,抱着箱子,目光望向远方的街灯,“但是曾宜璇说那天晚上她在家里看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