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证据,没有证据任何可能都存在。”段寒江打断杨怡君的话。
杨怡君一脚踹桌,立即站直起来,满身气势地说:“狗屁!还没证据证明世上没鬼呢!那鬼就存在吗?再说,你有什么理由杀他啊?”
“因为军当年没有认罪!”
“什么——”
段寒江的回答杨怡君没能理解透,可她再追问段寒江的视线转向了她的脚。
“桌子踢坏了,修理费从你工资里扣!”段寒江哂笑道。
“我操!我说认真的!”杨怡君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这里是文明社会,立即摆正姿势,挺胸提臀,面露微笑。
“别装了!我要不在了,叫周愚看着点你,别出门又跟普通群众打起来!”段寒江起身,把案卷收回盒子里,准备转身出门时杨怡君才领会出他话里的意思,叫住他。
“段队,你要去哪儿?”杨怡君追上去,横身挡住只比他高了一个头顶的段寒江。
段寒江把手里的盒子往她怀里一塞,“还案卷,你没事帮我去还吧!”
杨怡君接过盒子,替段寒江还了,可她明显段寒江刚才话里说的不是这个。不过不用她想,等她还完案卷回来,就明白了。
“小杨,你等会儿和周愚去跟安阳支队的同志交接一下今天的案子。”
杨怡君走出来就被支队副队长曾询叫住,她停住脚,站军姿一样往曾询面前一站,“什么意思?”
曾询抹着没刮干净的胡茬,漫不经心地说:“就字面上的意思,这是规矩,你要闹别找我,找洪局去。”
杨怡君看曾询迈着无所事事地脚步走开,气得横脚踢出去,本来踢的是墙角,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周愚给挡下了。
“大佬杨,谁触了你的神威!”周愚对杨怡君是又崇拜又不服,年度体能考核,他对杨怡君0比10完败,作为一个向往武警的民警,他又屈又挠。
杨怡君听不见周愚的马屁,不信地问道:“段队家的案子真的交给隔壁了?”
“连段队人也要交给隔壁了,还是那个陆诀。”周愚揶揄的语气与他的表情十分相配。
一小时之后,段寒江家杀人案的案卷,连同嫌疑人段寒江一起被安阳支队的人转走,安阳支队的队长陆诀亲自带队来接的。
涉及到本队警员有嫌疑的案子,一般都会把案子和嫌疑人一起移交给其它支队调查,这确实是规矩,以防本队人员徇私。
段寒江看来陆诀也免不了徇私,他到了平阳支队,从下午到天黑,五六个小时过去,都是他在审讯室里独自发呆,没一个人搭理他。
按陆诀的脾气,要是能找到确认他是凶手的证据,怕是连审他都免了,直接把他送去公诉。
不过半夜,陆决还是来了,说明没找到证据。
段寒江对着桌子对面的人笑起来,他靠着椅子,笑得像在自己家一样轻松。
“笑什么笑!段寒江,给我严肃点!”陆诀一掌拍桌警告,拍完收回来悄悄地在空中甩了两下,这一掌没控制好力度,有点疼。
段寒江的笑收起来,垂着眼要睡着似的,其实他是真困,好不容易有时间补个觉,结果没补成,他眯着眼问陆诀,“有烟吗?”
陆诀恶狠狠地瞪他,瞪了半晌还是掏出烟盒,先点一根给他,自己再咬一根在嘴上,正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打火机拍到桌上。
“段寒江,你承认了吗?你根本就不是当警察的料!”陆决对段寒江整个人都不满,段寒江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尤其不满,他刚是想把打火机直接拍到段寒江的脸上的。
“你要是当警察的料,现在就应该放我走。”段寒江继续满不在乎地回答。
“放你走?”陆诀冷笑,“老实回答,今天早上6点20到7点30,你在做什么?”
“睡觉,被饿醒了就出门吃早饭。”段寒江回答得十分配合。
但是他配合也令陆诀不满,陆诀眉头快要和眼睑沉到一起,“你住的地方底下有个错层,一楼实际上可以算是二楼,402也常被误认为502,对吧?你门外的门牌是不是掉了?”
“我对门的门牌好好地挂在门上。”段寒江回道。
陆诀咄咄逼人地继续问:“八年前你破获的第一个案子凶手逃走,你是不是很不满?”
“陆队,你这个问题有诱供嫌疑,我想请问你对你手下没抓住的凶手不满吗?”段寒江放下夹烟的手,盯着陆决有条不紊地回答。
“哼!你不说我也总会找到证据!”陆诀干脆地放弃了审讯流程,不想再跟段寒江你来我往的废话。
不过段寒江并不想被陆诀硬拖够24小时才放他出去,他主动为自己辩解:“现在唯一能被称为证据的只有凶器上的指纹,但那本来就是我家的水果刀,上面有我的指纹很正常。
至于李大爷的证词只能证明死者在6点30左右进了单元大门,直到7点20左右我出门,这段时间死者是不是在我家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实际上我下楼的时候在楼梯间里碰到过死者,他跟我说过他是接到电话,来修502的水管的。”
陆诀又一掌拍桌,“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去修502水管的?”
“见他脸生,随口问了一句,这没违法吧?陆队!”段寒江趁说话时抖了抖烟灰。
“那死者昨天晚上和你的通话你怎么解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