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伸出手握着他那布满伤痕的手,然后十分坚定的说道:“你要坚持住,我已经带着人过来了,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冯浔阳看着皇甫柔,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飘到了站在皇甫柔身后的马京南身上,神情之中竟然没有带有一丝情感,只是用力的捏了捏皇甫柔的手,皇甫柔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了冯浔阳的不同寻常之处,然后对着身后的马京南说道:“让人收拾收拾,我今日要带他出去。”
马京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说道:“夫人,眼下还不是时候。冯兄被三皇子下狱的时候是带有罪名的,眼下虽然三皇子已经薨逝,但是他身上的罪名并没有消散,若是就这样出现在世人的眼中,恐怕有些不妥。”
看着皇甫柔没有出声,接着说道:“夫人也看见了,这个地方虽然有些破败,但是十分的安全,不会有人察觉到我将冯兄藏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养伤,等到伤好之后再行筹谋才好啊。”
听到马京南这么说,冯浔阳有些反常的用力的摇着头,狠狠地拽着皇甫柔的手不松开,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躺在那里的冯浔阳,皱着眉头看着他眼神之中的焦灼,扭过头对着马京南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刚刚到这祈夏城,一切还没有稳定,等我收拾妥当之后,再将他接出去也不迟,放在这里由你照看,我也是放心的。”
说完这些话,冯浔阳好似疯了一样的想要表达什么,皇甫柔却转过身看着冯浔阳,眼神十分坚定,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你就在这里安心的躺着,我带来的大夫一定会将你医治好的,一切交给我,你不必担心。”
冯浔阳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看着皇甫柔起身要离开的样子眼神空洞,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身边伺候的侍女想要将帷幔放下来,没想到灵儿却直接出手拦住了那侍女的动作,笑着说道:“别急着休息,让我诊诊脉吧,到时候开个方子,说不定换个方子冯大人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呢?”
这侍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抬起头就朝着马京南看过来,却在视线触及的一刹那低下了头,默默的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灵儿就在冯浔阳的身边坐了下来,搭上了他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笑着说道:“诊了脉才知道这一屋子的药草香究竟是为何,只是闻着这个气味我便能知道这药正对症,我回去给冯大人开一个温补的方子吧,搭配着饮用想来药效更好一些。”
冯浔阳无力的看着灵儿,眼神之中十分的绝望,就看着灵儿转身朝着皇甫柔走过去,三个人相携着走出去了房间,这侍女也缓缓的放下了帷幔,原本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惊喜渐渐的转化成了绝望,冯浔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冰冷,他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死期将至。
马京南带着皇甫柔和灵儿走出房间之后,看着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然后转过头对着他说道:“我素日里最不喜欢这些药草的苦味道,浔阳交给你我放心,我既然过来了,总是要住一些日子才会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要尽快将他医好。”
马京南朝着皇甫柔俯首,认真的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毕竟我同冯兄也是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生死兄弟,就算是夫人不吩咐,我也一定会拼劲全力的。”
皇甫柔点了点头,“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你是个仁厚之人,从前将婉儿许给你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许久没有见过婉儿了,你带我过去见一见她吧。”
马京南听着皇甫柔提起婉儿,他脸上带着一丝苦涩,“今日的事情十分紧急,我未曾来得及对夫人说,婉儿,婉儿在我们大婚的第二年,就难缠去世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这几年的时光,不长不短,但是足以让许多的人从她的身边离开了,本以为失去叶玉蝶一个人已经够她追思,没想到,婉儿也已经香消玉殒了。
灵儿站在皇甫柔的身边,伸出手扶着她,“小姐,节哀。”
皇甫柔张开眼睛,伸出手拍了拍马京南的肩头,“你才是应该节哀,我犹记得,当年你迎娶婉儿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那喜悦之情虽然时隔数年我仍旧能感觉得到,奈何,天公不作美,算了,算了。”
说完之后朝着外面走出去,马京南紧紧的跟在皇甫柔的身后,听着身后的开门声想起来,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走出来的侍女,然后带着皇甫柔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荒凉的院子。
灵儿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回到客栈之后,皇甫柔以身体不适的由头回到房间内歇下了,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回来,开口问道:“这一下午你都去哪儿了?让我好生担心!”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起来,咱们需要在这里停留一些时日了,总是住在客栈也是不方便的。”然后朝着刑天耀看了一眼,刑天耀心领神会,“那是自然的,这里有我的府邸,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想来明日应该就可以搬过去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灵儿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悄声的说道:“小姐!”皇甫柔知道灵儿有话要说,伸出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示意她这里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