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房间内,坐在床榻之上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不真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大家子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子嗣凋零,各怀鬼胎,所有的人都不像是这个家中的成员一样,就这么坐在那里像是看戏一般,这种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一旁的老奴看着皇甫靖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开口说道:“老爷,您别这样,有些事情您已经尽力了,尽力就好了。”
皇甫靖摇了摇头,“我是失败的,我竟然让家族变成这样,我死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老奴也跟着叹了口气,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许从皇甫成娶了李氏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已经开始失衡了,母家的差距造就了这一家子的关系都变得十分奇怪,所有的人都忌惮李氏的母家,她们都想要找一个平衡点安稳的过生活,但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了这一切,这个人就是皇甫柔。
皇甫柔的出现打破原本好不容易维系的平衡,她城府极深,步步为营,心狠手辣,对于李氏自然是不杀不快的态度,这件事情发酵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以至于家中的四分五裂,这些孩子也都变得小心谨慎,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皇甫靖捂着头,很是痛苦的说道:“难不成最开始错人是我,我就不该利用柔儿的性子想要压制李氏,没想到压制到极致,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其实怪不得旁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自以为十分的稳重老成,布局也是十分精心甚少有失手的时候,可是补失手则已,一失手就是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这一大家子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在一桌子上吃饭都做不到,他这个当家人,当的还真是好啊。
想到这里,皇甫靖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伏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老奴焦急的来到他身边问道:“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夫,您坚持住,再坚持一下。”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皇甫靖一把将他抓住,摇着头说道:“不必,不必了。”
老奴似乎不死心,“老爷,您糊涂了!您这不过是一点小问题,瞧瞧大夫就会好起来的,您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将人给您带过来。”
皇甫靖气急,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嘶吼着说道:“我说不必了你听见没有!”
这一下吓得老奴赶忙跪了下来,“老奴知道了!”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时日无多了,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我的身子,而是这家主之位的人选,帮我想想吧,我该怎么考考这两个臭小子,到底如何决定,就要听天命了!”皇甫靖有些无力的靠在那里,喘着粗气。
其实他还是最中意皇甫柔,但是他看得出来,皇甫柔是真的对这个家没有任何一点流连了,就算是他以死相逼,她也没有一丝动摇,这就十分的可怕,可见她真的已经死心了,所以就算是将这个家交给她,她也不过是应付罢了,想要真正的上心,那得真正的热爱。
这些孩子之中,原本他以为只有皇甫柔能够守护这家业,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不止如此,皇甫靖看着地上自己喷出的鲜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释怀的笑意,对着跪在地上的老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考他们了。”然后就闭上眼睛,仔细的想着他这一生布下的最后一局,一定要是最精彩的一局。
皇甫靖做到了,而且十分的突然,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不足两日的功夫,他就已经油尽灯枯躺在那里,似乎没有了生气,皇甫枫和皇甫聪跪在床边,都是十分的忐忑,因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听着皇甫靖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我死后,要葬在一个特殊的地方,这地方要在这府邸附近,以便我可以时常瞧见你们,家中库房的钥匙我就放在桌子上了,谁拿了,家中的大小事务就归谁管了。”
“还有就是我的遗物,有许多的东西都你们祖母留下来的,那些就留在你们手中,若是有谁娶妻之时需要就拿去用,是老夫的一片心意。”
“还有就是,我这房间内的字画,瓷器,还有我用了多年的拐杖,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都是出自我手,但是可不能丢了,以后会有大用的。”
说完之后就开始喘着粗气,皇甫聪的眼睛一直在这房间内扫视着,他当然想要知道皇甫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想要知道,他究竟要怎么才能获得主动权,不让这家主之位被皇甫枫夺取。
可是十分奇怪的是,皇甫枫听完这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枫儿明白祖父的意思了。祖父用心良苦,枫儿不要这库房的钥匙,请祖父将您的字画赏给我一些吧,不论日后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我都会放在身边,时刻提醒自己,兄友弟恭,家和万事兴。”
皇甫聪听着他这么说,也想要附和两句,但是心中也觉得索然无味,若是所有人都是这样,那什么时候才能分出高下,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外面走进来两个下人,直接将皇甫枫给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老奴愣了一下,皇甫靖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皇甫聪,他缓缓起身,抖落了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情说道:“祖父,现在在您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您选择我继承家主之位,我会将枫哥放开,送他平安出府。”
“第二,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