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将外衣都褪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薄纱长裙,依稀能见到里面月白色的肚兜,原本应该平坦的小腹也因为身孕而有些隆起,她似乎有些疲倦似的将束在头上的长发松散下来,如锦缎一般的长发就这么披散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走动飘散着。
刑天耀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然后将人揽在怀中,搀扶着她上了床榻,不等她转身便帮她调整好身后的软垫,然后十分熟练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认真的说道:“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可是累了?”
“有些疲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诡秘,我可是不信的。看来你没在京中的这段时间,二皇子已经开始伸展自己的势力了,现在到了欺行霸市的程度,很是棘手啊。”
刑天耀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做到这个地步。若是从前他定然是不敢的,看来现在应该是已经跟皇上撕破脸了,将自己从前的伪装一并撕开,想要从正面开始争夺储君之位。”
皇甫柔摆弄着身侧的长发,然后对着刑天耀说道:“我瞧着现在的形势,已经形成了党派之争,大皇子和三皇子是没有什么势力的,所以自然也掺和不到这些事情中去,倒是你曾经提起过的四皇子,似乎并不寻常啊。”
“皇上有意让四皇子成为太子,十分看重并加以扶持,看来是引起了他的不满,所以才这般,就算是咱们不插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其实你没有必要掺和其中,咱们若是弄出什么动静,说不准他们就会将视线转到你我的身上来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担心,她也觉得自己做的并非是那么理智的事情,但让她眼见着那些人如此猖狂欺负老实人的样子,她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就这么装聋作哑。
刑天耀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笑着说道:“不过你若是真喜欢那酒肆,这么做也无妨,为夫自然能保护好你。”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然后十分郑重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与从前不同,想要知道唐语嫣的事情也不过是通过眼线罢了,我在想,是否应该在宫中动一些手脚,最好咱们能进宫去,亦或是让她出来。”
刑天耀愣了一下,“进宫?谈何容易。”
皇甫柔看着他,轻声一笑,“我听闻,过些日子就是万寿节,如此节日怎能少了美酒呢?这酒肆不就是一把梯子么,若非这酒肆没有丁点本事,这二皇子又如何会煞费苦心想要将他们挤兑走呢,我瞧着那掌柜的有两把刷子,咱们就借着这个机会,进宫去。”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胆子真大。”
皇甫柔被他弄得有些痒痒,“若对面的酒肆当真是二皇子的,那我想,很快就有人找上咱们了,你不是说了么,现在两派之争十分焦灼,咱们怎么也得站个队不是?”
刑天耀惊讶的看着皇甫柔,然后哑然失笑,“柔儿当真是我腹中的蛔虫,我想的事情,你似乎都能想得到。”
然后有些担忧的说道:“四皇子我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了,他在外游学多年,性子自然磨炼的比常人要坚韧,或许是个比二皇子更加难缠的对手。”
皇甫柔笑着说道:“咱们机关算尽,若是天命不佑,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尽人事罢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上天决定。”
刑天耀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狡黠,“你从来不是一个会听天命的人。”
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榻之上,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神,呼吸似乎都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轻声的说道:“我亦不是。”
刑天耀起身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看着身侧的女人还睡着,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穿好了衣衫就出去了,时值正午才回来,灵儿看着刑天耀的身影认真的说道:“小姐还未起身呢,这早饭没吃,可能已经饿坏了。”
刑天耀直接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榻上沉睡着的女人,有些担心,然后对着灵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把脉。
灵儿点了点头,搭上脉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脸色一红,欲言又止的起身出去了,刑天耀也随着她出去心中有些担心,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问题?”
灵儿脸上带着一丝不自在,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就是,哎呀,怎么说嘛。小姐现在有着身孕,您也应该克制一些,她,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的,不能劳累!”说完调头就跑了,刑天耀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就是满脸的懊恼。
抬起脚朝着房间内走进去,看着懵懵懂懂似乎刚醒来的女人,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甫柔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
刑天耀将她扶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歉疚,“快要午时了。”
皇甫柔吃了一惊,然后朝着门外张望,有些疑惑的嘟囔着:“灵儿怎么没有叫我呢,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刑天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中带着自责,“不怪她,怪我。可是饿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许是睡的时间长了,头都有些混沌了。”说完之后掀开被子就要走到床榻,刑天耀吓了一跳,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将她重新放在床榻上,认真的说道:“我去给你打水,你在这里坐着不许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