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摇了摇头,对着寒清绝说道:“带着谦儿去吧。”
子谦蹦蹦哒哒的牵着寒清绝的手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皇甫柔坐在床榻边看着寒清绝放在那里的画卷,拿出手帕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渐渐展开,里面的女子跃于纸上,脸颊上面的颜色已经被抚摸的掉了色,这纸张上面还有几缕褶皱,皇甫柔轻轻地抚摸着这纸张的纹路,紧紧的皱着眉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刑天耀,若你心中的人是我,为何,为何要求我去救人,眼看着我跌入山涧之中?
她回想着当日的事情,她被悬挂于山崖树枝之上,那黑衣人问着,二者择其一,你要选谁,刑天耀艰难的抉择最后选了唐语嫣,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当时心碎的声音,眼神中最后的意思希望之火熄灭了下去,曾经与他经历的一切,也变得再无任何意义。
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喊,就这么任由着刑天耀放弃了自己,就这么亲眼的看着这男子割断了自己手上的绳子。
想着坠入山崖的时候,她心中甚至觉得,就这么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但是当时她已经有了孩子,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带着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人世,所以她活了下来,这些年努力的不让自己回顾自己从前遭遇的一切,她生怕自己杀回京城,不顾一切的将那些人都杀死。
但是有了孩子之后,她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什么深仇大恨在她的眼中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她只想要带着这个孩子,生活在一个自由安静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到京城,再也不想见到那些只有利益没有情感的人。
但是这世界就是在推着你前行,刚刚下山去寻找叶玉蝶失散的姐妹,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着她展开,这阴谋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她网住,任她如何挣扎都不能脱身,她好累,真的好累,皇甫柔将这画卷放在床榻之上,起身推开门,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仿佛再告诉着她,她还活着。
寒清绝带着子谦来到了城中的药铺,药铺也早已经人去镂空,寒清绝抱着子谦翻墙进去,打开后门之后走进去装着药箱子的房间,点燃了烛火,子谦对着寒清绝说道:“娘亲说了,进门之前要取得主人的同意,寒伯伯这样做,是不好的!”
寒清绝看着子谦,赞同的揉了揉他的头,“事分轻重缓急,在这种时候就不必拘泥于小节,伯伯在这里抓药,按照他们的价格放下银子,便不算偷。”说完之后在心中盘算着,直接转身朝着写满了草药名字的箱子走过去,好像十分随意的抓取,然后在手中掂了掂,用纸包好将身上的银子放在了药柜上面,牵着子谦走了出去。
直接朝着军营走过去,还未等到那里,就听着街道上传来轰隆隆的奔跑声,看着许多的将士从这城池穿过,直接涌入北丽战场,寒清绝心道不好,抱起子谦直接朝着城门口奔去,看着岳凌风站在那里,他焦急的靠过去问道:“王爷呢!”
岳凌风看着寒清绝和怀中的孩子,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执意亲自领兵,现在已经在战场之上了!我瞧着他今日脸色不是很好,但是北丽已经开始叫阵了,原定就是今日决一死战,拖也是拖不过去的,先不跟你说了。”
看着这一部分的官兵通过之后,岳凌风一跃上了战马,直接朝着城门外奔了出去,守门的侍卫直接将城门关起来,寒清绝抱着子谦掉头就跑,若是再强行运功,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也顾不得谁的眼光直接抱着子谦施展轻功回到了岳凌风的院子,直接推开了皇甫柔的房门。
只见着她坐在那里,摆弄着古琴,寒清绝将子谦放在床上对着皇甫柔说道:“王爷上了战场!今日是与北丽决战的日子,北丽二十五万大军集结在那里,而他手中只有十七万,两军人马相差太大,他身子不济,此次前去与送死无异!”
皇甫柔扬起头看着寒清绝,“此事你应该去跟他分析利弊,而不是与我。”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你怎么就不明白!他将此次征战当成了最后一战,他的目的并不是赢,而是死!”
皇甫柔愣了一下,脸色徒然变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只觉得心中憋了口气不吐不快,虽然这些年他一直怪刑天耀优柔寡断,心中总是记挂着师傅的轻易而让皇甫柔涉险,但是他也同情刑天耀,如同刀枪不入的他渐渐的放下自己的防备,爱上了一个女人,还竟然亲自害死了她,他其实已经几近崩溃,能支撑他活着的,不过就是皇甫柔的仇还没有报罢了。
“其实在你坠崖之后,阿耀就曾经想要寻死,他已经跳了下去,但是被唐语嫣抓住了手,是我和灵儿将他拽上来的!这些年他将自己关在你所住的房间内不让任何人靠近,他迎进门一群女人,每一个都与你有三分相似,却只是放在那里,别人都怀疑王爷是否有隐疾!”
皇甫柔坐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攥着裙摆,她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一脸悲伤的模样,笑着问道:“王爷的侧妃生了女儿,这件事情全天下都知道,竟然还说有隐疾?”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满脸的伤痛,“那孩子当真可怜,五岁之前都没有名字,刑天耀离京那日,给孩子起了名字,他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京城!”
皇甫柔冷哼一声,“起名字。”
说完之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寒清绝看着皇甫柔走到了清幽几人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