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客栈内,特意选了一间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所居住的房间,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手中的绳子,整个人变得十分的阴郁,他也曾幻想过,若是皇甫柔还活着,自己会不会将她的行踪告诉刑天耀,他看不得刑天耀如此痛苦颓废的样子,他也看不得皇甫柔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来着青州城,实在是难为他了啊。
寒清绝坐在那里轻抚着自己的额头,他直到今日都想不出,皇甫柔坠入深渊的时候的表情,他也想不出皇甫柔是用什么心理主动的走到那悬崖边上,亲自捆上了双手吊在那里,然后听着刑天耀说想救的人是唐语嫣。
他甚至有些时候觉得,若是皇甫柔不在了也好,她那种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留在京城之中,可是每每想到她已经身怀有孕,他就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去想要帮助她,他一旦想到皇甫柔绝望的捂着小腹跌入深渊的样子就整夜的比不上眼睛。
寒清绝叹了口气回到床榻之上有些疲惫的坐在那里,整个人放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躺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一丝倦意席卷上来,他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的刑天耀正坐在皇甫柔的床榻上面,枕边还放着皇甫柔习惯看的书,一些杂史讲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看两眼之后便放在一旁,抱着她用过的软枕躺在那里,整个人觉得提不起一丝力气。
寒清绝已经离开好几天了,这几天他每时每刻都在等着,等着寒清绝送消息回来,等着寒清绝告诉他,青州城发现了皇甫柔的痕迹,她曾经去过那里,可是这几天寒清绝也好像消失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院子里的女人让他觉得十分的厌烦,但是这些女人还是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挑战他的底线,他说过这个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入,从那天开始就在没有人敢来,他安心的待在这个只属于他的世界,抚摸着她存在的痕迹,心中便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起身来到床榻边,看着摆放在哪里的首饰盒,刑天耀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坐在镜子前面,此刻的他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垂下头的时候有几缕顺着力道散了过来,他轻轻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那是她用过的,认真的坐在那里给自己梳着头发。
放下梳子,打开了皇甫柔摆放在那里的首饰盒,掀开盖子的时候琳琅满目的首饰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从来都没有见她带过,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刑天耀想要合上盖子,这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十分精致的玉佩,这个玉佩他记得,那是在百花宴上,她随身带着的蝴蝶玉佩,竟然也这般随意的放在这里,看来,这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刑天耀起身朝着皇甫柔的桌案走去,上面十分的干净,没有摆放任何东西,但是在烛火的照耀下,桌子上面好似反射出别样的光,那应该是墨晕过纸张才产生的痕迹,刑天耀端起一旁的茶倒了上去,这痕迹在水中映现的十分清楚,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刑天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