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烈显然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快就赐婚了,本以为皇后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也会再留些日子,他片刻的愰神之后,叹了口气,言语中充满了忧愁,“这样也好,想来你父皇母后也十分思念你,东黎的风光,没有南戎好吧。”
碧落公主沉默着不出声,一向自视甚高的她不知为何,当收到父皇母后的来信之时,就想着马上来见邢君烈,知道两个人相处的时日无多,她竟然开始有些难过的想哭。
邢君烈看着碧落公主,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来到她身边说道:“本想着还有许多时间与你相处,没想到转眼间就要离别了。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在你离开之前的这三日里,就让我好好的带你看看东黎,就让这东黎的一切,都留在你的回忆里吧。”
碧落公主听着他的话,眼眶泛红,她抬起头看着邢君烈一脸的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穆摘月在府中正跟着绣娘学着女红,她想着就算是自己不能缝制嫁衣,日后给自己的心上人绣香囊,挂坠也是好的,只见着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房中还有其他人,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穆摘月心领神会,对着绣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这小厮看着绣娘走远,一旁的丫鬟也走了出去将门紧紧的关上,这才跪下说道:“小姐,今日有一精致的马车去往二皇子府中,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穿着十分华贵的女子,年岁与小姐相当。”
穆摘月听到之后,手中的针线滑落,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她将手中的绸缎丢到一旁,快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幅画卷,展开之后对着小厮问道:“可是这人?”
这小厮看了一眼赶忙点头说道:“正是此人,小姐,奴才看的真真的,就是她!”
穆摘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穆摘月坐在房间内,眼中无神的看着前方,她是真心喜欢邢君烈,可是经过了之前的事情她总是忍不住的幻想着他仍旧与碧落公主藕断丝连,她像是中了邪一样吩咐下人在一旁盯着,可是这事实真的摆在她的眼前之时,她有些害怕了。
手中的画卷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发觉,只是用双手轻轻的捂住脸,此时胡思乱想的她身体微微颤抖,无尽的失落好似要将她掩埋似的。
侍女走进来,看着她这幅样子,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画卷仔细收好,这才轻声问道:“小姐,可是身子不爽?”
穆摘月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这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剩下穆摘月一人,她一直安慰着自己,看着桌上摆放的笔墨,都是邢君烈不知在哪里变出来的,祖父看到之后都不住口的夸赞是好东西,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地上铺着的毯子无一不是他送过来的。
知道她洗好舞剑,可怕刀剑无眼便让能工巧匠打造了数十把形态各异长短不一的木剑,供自己赏玩。
她调整了呼吸,看着这房间内的陈设不禁嘴角轻轻扬起,若是邢君烈不在乎她,自然不会花这些心思在自己身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更何况并不是邢君烈过去找的碧落公主,碧落公主亲自登门,于情于理他一个皇子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想到这里,她好似充满了希望一般,将之前的难过全都抛诸脑后,她轻轻的抚摸着墙上挂着的画卷,心中暗下决心,大婚之前她都要看好邢君烈,就算是碧落公主想要勾引,也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穆摘月朝着门外走去,开门对着侍女说道:“准备马车,我要去二皇子府一趟。”
侍女看着穆摘月神色缓和了,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而此时的邢君烈已经换上了一身马装,带着碧落公主骑上快马直奔城门而去。
碧落公主坐在邢君烈的马背之上,虽带着面纱但是看起来仍旧是风情万种,邢君烈双手换着碧落公主的腰肢,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扬长而去。
穆摘月脚下生风来到二皇子府门外,扣门之后管家看着她来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二皇子带着碧落公主出门了,这若是再碰到一块儿,恐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了。
“老奴见过穆小姐。”
“皇子殿下可在?”穆摘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好日未见殿下了,今日偶然挺祖父说起,京中的一处酒楼做的小菜极好,便想着与殿下同去,殿下人呢?”
管家看着穆摘月,赶忙说道:“哟,这可不巧了,殿下刚刚出门去了,许是有什么要事,老奴也不知道殿下何时回来。”
穆摘月听着管家的话,眸色一暗,她并不相信管家的话,难道是碧落公主还在这府中,邢君烈有意要隐瞒这件事情不成?今日她还非得进去看看,到底两个人在府内做些什么。
她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偏殿等一会儿吧,等殿下回来了,再一同出去。”
管家听着穆摘月这话,赶忙俯身行礼,“穆小姐请。”然后赶忙开门将人带了进去,这一路都朝着通透的地方领着。
穆摘月四处看着,并没有发现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说话声,此时她心中开始疑惑,难道真的出门了?
管家将她带到了邢君烈时常与她说话的偏殿,然后让下人上了热茶点心,这才说道:“老奴还有事情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