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邢君烈是个多疑多思的人,自己现在的行为他一定会知道并且会加以揣测,她就是赌邢君烈猜测自己看中红拂馆才会加以重视,所以在他还没有得到红拂馆的时候他不会出手,他比起红拂馆跟在意的是自己与他的交易,如果今夜清幽没有来这里找自己,可能这事情就成了。
木槿手中抓着皇甫柔塞过来的纸条心中有些紧张,但是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来,她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背影然后指挥着老鸨和小厮都将客人伺候好了,然后对着老鸨加以训斥之后才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的腿有些软,在这个时候她才无比的怀念当初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在这种时候有人陪着自己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木槿拿起了之前读的书,在书的遮挡下这才打开了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咬了咬牙暗自盘算着到底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无论谁去她都不放心,看来还是的亲自过去一趟比较好。
她起身换了一身衣裳,带着自己的侍女走了出去,老鸨看着木槿赶忙笑脸相迎的问道:“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出去走走,好好看着这里的生意,若是再有差池,我让你好看。”说完之后气冲冲的离开了。
木槿本身没有打算要去黄府,可是心中盘算着自己出门这一趟未必安全,既然大哥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送信,必然是有人盯着才会这么做的,她先是带着侍女去街角的馄饨摊前面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绕着这城内缓慢的走着。
侍女跟在木槿的身后有些害怕的样子,忐忑的说道:“小姐,已经这么晚了,咱们这样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去吧。”
“无妨,这里可是京城,谁人是不想要脑袋了才在这里作祟,咱们只是消消食,再走一会儿就回去。”
“是。”
木槿带着侍女在街道上绕了半天,在皇甫柔说的那个院子的门外路过了好几次,看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侍女赶忙着急的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小姐!”
“许是崴脚了,无妨,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
侍女看着木槿的样子,再看看这四下无人的街道心中很是不安,她鼓起勇气说道:“小姐,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咱们。”说完之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朝前面奔跑过去。
木槿看着侍女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内疚,但是还是趁着她离开的时候将手中的东西隔着墙丢了进去,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扶着墙离开了。
清幽他们很早就注意到外面有人来回的走着,他一直以为是不是这里被发现了,直到一个纸条被扔了进来,他快速的捡了起来回到屋内,打开一看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想着怪不得主子今日这么久没有回来,还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的去找她,不然很可能坏了事。
木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巷子口,看着侍女在紧张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有人然后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她一抬头看见木槿走了出来,连忙小跑过去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我没看到有人,不然我背着你走吧。”
木槿摇了摇头,“你这身子骨若是背着我,咱们两个都走不了了,还是扶着我慢慢走吧,只是崴了脚,想来事情也不大,到家之后让大夫过来看看也就是了。”
侍女知道木槿说的是实话,心中责怪着自己无能却也不能反驳,只能搀扶着木槿一瘸一拐的朝红拂馆的后院走了回去,走回去之后侍女已经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因为用力太大的缘故,脸色红彤彤的将木槿送回房间就跑出去找大夫了。
大夫过来瞧过之后说只是崴了脚,并没有伤到骨头,开个副外敷的方子就离开了,木槿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这才舒了口气,这脚是她故意崴的,虽然有点疼但好在事情是办成了,也不能怪她防着那个丫头,毕竟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除了自己最好不要相信别人,芊芊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看到了大哥的信之后她就一直有些恍惚,只觉得女子活这一世,总是那么坎坷不易,她们这些堕入风尘的人更是如此,谁没有个悲惨的身世或遭遇呢,又有几个人能够有好的结果呢,她承认有一瞬间她是有些责怪大哥的,责怪他没有救下芊芊,可是过了几日她就想通了,重新看待这个问题之后也有些责怪自己那么感情用事,毕竟没有人可以永远以德报怨。
木槿在侍女的服侍下休息了,可是这个侍女却一直守在木槿身边,直至天明。
皇甫柔待在府中,看着月正当空,也舒了口气,这个时辰已经是午夜了,清幽没有过来的话就说明木槿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现在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刑天耀一日未回京,她现在的身份都是黄清,红拂馆真正的主人。
她回到房间内,褪下衣裳坐在床榻边,心中有些烦乱,邢君烈今日来同自己说起这些事情,看来他已经胸有成竹了,穆摘月与他成亲也是早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拦不了。
邢君烈还是十分忌惮刑天耀的,毕竟刑天耀离京也半月有余,可是邢君烈却没有任何的动向,看来他还不了解刑天耀的实力,不过这样也好,能拖一天是一天,毕竟自己也没有准备好应付突如其来的事情,若真的要起冲突而且刑天耀不在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他快些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