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请看。”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手中端着的那些布娃娃,脸上就怒气横生,“刚才不是看过了吗?”
“祖父,刚才只是从材料上看过了,但是从情理上,您并没有仔细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这事情是老夫要诬赖她吗?”
“柔儿不敢,柔儿并非这个意思,祖父,这三个布娃娃其中一个生辰八字是您的,一个是母亲的,还有一个是二姨娘的,对吧。”
皇甫靖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皇甫柔,她说的这些话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她想说的话就是这些?
皇甫柔感受到探究的目光也不恼,只是笑笑继续说道:“祖父,下面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不敬,还望祖父不要怪罪才是。”
“只要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不会怪你。”
“祖父,这东西若真是三姨娘所做,那她根本没有必要母亲的生辰八字也写在上面,母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柔儿言明吧,她早已经对三姨娘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不是么?”
皇甫靖仔细的想着,“也不尽然,你母亲可还有弘儿撑腰,难免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祖父说的是,那么再说二姨娘,二姨娘性子软弱沉静,若是在心机上自然不是三姨娘的对手,况且她的子女三哥还没有足够的经验,慧姐姐又是个性子单纯的人,她们若是真想要跟三姨娘一争,恐怕也要个三五年的功夫等三哥历练出来才行,柔儿说的没错吧。”
“这是自然,可她若真是起了独占家业这个心思,那任何人都是她的眼中钉!”
皇甫柔笑了笑,“祖父说的也没有错,还有一个,就是祖父的生辰八字,祖父还没有决定下一任接班人的人选,若我是三姨娘,我诅咒谁也不会诅咒您的,说句不敬的话,如果您真的就这么驾鹤西去,家中接班人还未选出,到时候分家的那些人参合进来,这对她未必是件好事吧。”
皇甫靖点了点头,这倒是,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离开了,那么盯着皇甫家的那些老家伙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这些年自己一直压着他们一头,他们早就起了心思,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撒手西去,那这个家恐怕要出大乱子了。
皇甫柔灿然一笑,看来祖父已经有些想法了,但可能这些还未能让他十分的信服,看来自己还要再加把火才行。
“祖父,前些日子三姨娘与二哥来到我的院中,与我说起了二哥这次回来想要大展宏图,希望我能够支持,却被我挡了回去,如若她真是想要独吞家业,祖父,这里面为何没有我的生辰八字呢?”
就是这一句话,皇甫靖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如果她真的要独吞家业,那皇甫柔可是一个绊脚石,只要她在,她就不可能让她们这么顺心遂意,如果她真的觉得这种厌胜之术是可行的,那么一定会有一个诅咒皇甫柔的布娃娃,可现在并没有,这就有问题了。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已经有七八分的动摇了,脸上的表情沉重了下来,“祖父,其实这些事情不过是内宅之中的小把戏罢了,重要的是,等一会儿祖父您除了这个屋子,您要如何处理今天的事情。”
皇甫靖经由她这么一提醒,自然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轻易放过邓氏,那么李氏的三个孩子一定会因此不满,若是落得个厚此薄彼的名头却也不值,可若是经由这件事情惩罚了邓氏,她确实也有冤情在,到底是谁在捣鬼呢?
皇甫靖抬起头看着皇甫柔,“那么依照柔儿的想法,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呢?”
皇甫柔听着这话,也有一瞬间的愣怔,她确实没有想到皇甫靖居然能这么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也比较难回答,偏帮了谁都不好,一定会惹来祖父无端的猜忌。
“柔儿哪里懂这些,祖父掌管家中事物多年,一切还得祖父拿主意才好啊。”
皇甫靖听着这话,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丫头一定又在跟自己藏心眼了,他不禁想起了许管事之前同自己说的话,既然她这么聪明灵透,为什么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呢,若是她能为自己所用,那许多事情都会简单很多了。
皇甫靖叹了口气,“柔儿长大了,竟然跟祖父藏起心思来了。”
“柔儿不敢。”
“其实大夫打算着,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让许管事将之前整理的账簿拿给你看看,再带你去铺子逛逛,你也要成婚了,这些都是要学的。”
皇甫柔脸上带笑,终于说出些重点了,自己若是真为了这三斗米折腰了,那日后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多谢祖父厚爱,柔儿性子急躁想来是处理不好这些事情的。”
皇甫靖皱起了眉头,这丫头是记仇了,之前自己没将这权利给她,是怕她心眼大了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可现在她这么忽然的什么都不要了,反倒让自己有些担心,她本非俗物,若非是有什么更大的利益牵扯,她可不会让这个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可是这并非什么好兆头啊。
还未等皇甫靖再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许管事的声音,“老爷。”
皇甫靖叹了口气,“罢了。”
说完之后转身从内室走了出去,皇甫柔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出去,自己走到了不起眼的位置站在那里,邓氏看着皇甫靖出来的样子已经缓和了许多,心中稍微有些安心。
皇甫靖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众人缓缓说道:“今日的事情,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