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搂了一会妻子,沉默地站起身走进女儿的卧室。俯身低头静静地端详着平躺在床上的女儿。
只见女儿双眼紧闭,面容恬静乖巧,像睡着一般。
或许真的是睡觉了吧?怀着这样的祈盼,威廉颤抖着,伸手探向女儿的鼻孔。鼻孔下的空气凝滞,毫无流动。威廉这才死心。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侥幸,女儿真是的死了。
他默默地收回手,掏出手机选择了报、警。
警、察很快过来,有条不紊地进行刑事侦探。
调看了小区的监控,发现威廉的女儿——威薇她是在下午一点半左右独自出门的。她走到楼道,下楼梯时不慎一脚踩空摔死的。
监控上的威薇时不时侧头看向身侧,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在跟什么人说话。
然而她身边空无一人。也没见她在打电话。
那她嘴巴一张一合地嘀咕什么呢?
印象中女儿可没有自言自语地习惯。
监控只是录制了短短十几秒,加之角度问题,监控只录制了威薇一个正面,仅仅能完整看到威薇那几秒钟的嘴形。据唇语专家分析,她似乎说了一句“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她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基于什么情况说出这样话?为什么她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午休,瞒着熟睡的母亲偷溜出门?
尽管威廉有太多的疑虑,案子还是结了。结论是威薇的死是一个意外,既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至于她出门时的嘴巴一张一合那是小女孩的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案子就这么结了。可事情还没过去。
娱乐媒体捕捉到了这个消息,开始铺天盖地报道张絮女儿死亡的事情。一时之间,过气影后痛失爱女、#张絮女儿#通稿满天飞。
息影十年的张絮,低调了十年的张絮因为女儿的死再一次受到了大众空前的关注。
追悼会上很多人来送小女孩一程。
她静静躺在白色的棺材里。
唐依依飘在棺木上方,透过障眼法,唐依依清晰地看见孩子整张脸都已经在流油了,脸上那层白色的粉末好些已经冲刷掉,露出出一道道黄色的间隙。
恐怖、恶心!
唐依依忍不住撇开了眼。
无法想象,要是没了衣服的遮蔽,小女孩身体会是如何惨不忍睹。
谁那么丧心病狂对一个小女孩剥皮?
唐依依审视的视线转投家属席上的张絮。
张絮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带着黑色的面纱。面纱遮住了她的眼、她的上半部分脸。
她静静地站在威廉身旁,没有说话,像牵线木偶般,时不时对着来人鞠躬。身上似乎带着无可名状的哀伤。
透过黑点面纱,可以窥见张絮脸上素净不施半点胭脂水粉,尽管憔悴,但皮肤状态出奇地好,饱满有光泽,宛如少女。
是她吗?
唐依依在窥视张絮。小三阿莲也在偷偷看。
阿莲穿着一身黑,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毫不起眼。
她远远地瞪着家属席上的张絮那张素净白皙、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心底燃起熊熊的嫉妒之火,咬牙切齿,“孩子都死了,还不见形容枯槁,铁石心肠的老女人。”视线下移,移到张絮黑色连衣裙包裹着的挺拔、饱满的胸、脯。阿莲惊讶地张大嘴巴,面容扭曲,“哼,年纪一大把,还这么有料。有钱了不起啊!改明儿,我也去整。”
旁边一位妇人转头不经意地看到了阿莲那张嫉妒的丑陋嘴脸。妇人眉头微蹙,狠狠地瞪了她几眼。
阿莲连忙收敛表情,讪笑。
讪笑这个表情一露出,简直就是捅破了天,在追悼会这个庄严肃穆的场合,笑就是罪过。
犯了过错的阿莲,瞬间就被妇人贴上了“浅薄、不懂事!”的标签。
对于草包美人,妇人冷哼撇开脸,挪动脚步,与阿莲拉开距离,用实际行动表示不屑与她为伍。
阿莲尴尬不已。她后知后觉记起这是追悼会,补救似的哭丧着脸。
然而没人买她的账。
阿莲眼神闪烁,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家属席上的威廉,寻求安慰。
威廉满心挂在妻子身上,哪里能分出心来留意她。她的媚眼注定是抛给给瞎子看的。得不到回应的阿莲气得直跺脚。
人蠢还不消停,这番动静引得周围的人对她更加厌恶了。
妇人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婊`子就是上不了台面!”
阿莲委屈地想哭了。她招谁惹谁了,一个个地看她不顺眼。她想反唇相讥,但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招惹不得,她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她委委屈屈地站着,浑身不自在,她一眼扫过周边的人,她仿佛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宛如实质,带着鄙视,带着轻蔑,狠狠地刺向她。让她无处可逃。她抱着头,加快脚步,混在离去的人群中,狼狈地离开了。
吃了一肚子闷气的阿莲离开了追悼会会场,去了市内最大的一家整容机构。
阿莲问:“医生,有什么手段,能让一个人的快四十岁女人的皮肤在短短两天内恢复到十几岁的样子?”
“呃”女医生停顿了下,说“女士我很负责地告诉您,目前没有这样的技术。任何手术它都要有恢复期。但是我们有其他效果还不错的整形项目,您要不坐下了解下。”
“不了,谢谢!”
阿莲没问到她要的答案,又马不停蹄地走访了新近开始营业的一家整容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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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