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刚刚想说什么?”
“......”
“那公子既然无事,就把这个给签了吧。”说着,唐怀金把在一旁早就备好蘸了墨的笔,连同一张纸一起递给俊朗男子。
俊朗男子一看,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去。白纸黑字写着一张欠条,欠条只差两个位置就全了,一个是欠条内容他的名字,一个是落款处他的名字,除了这两空,其它写得十分详细全面,债主姓名、放债时间……竟连他的红手印都有!
看到男子的黑脸,唐怀金谄媚道:“这点简单的事情,我就替公子代劳了!放心印完手印之后,我帮你擦干净了,不脏!”
俊朗男子懒得与唐怀金计较,短暂的相处让他略通唐怀金的本性,若是不签,恐怕再生幺蛾子,索性在那张欠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将纸笔甩给了唐怀金。
唐怀金拿着欠条细细审视了一遍,“宋阡,送钱?公子,别看我年纪小,我也颇通掐算之理,你这名字不好,极其不好。我倒有个建议,不知公子......”话说一半停下打量宋阡脸色。
宋阡冷冷地瞥她一眼,不置言语。
唐怀金继续道:“不如公子改姓金,金阡,进钱,这名字一听就招财,你若嫌弃金字太俗,革斤‘靳’字也不错。”
宋阡终于忍不了了,开口道:“唐怀金,你倒是人如其名,满身铜臭味,活似个铁公鸡,俗气得很!”
一听此言,唐怀金忿忿道:“瞎说!金银铜板等财物何等珍贵,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何来铜臭味之说!我好心建议,你却出言讥讽,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彼此彼此!”
说罢,一个扭头看床帏,一个细细审视欠条。两人僵持良久,终于唐怀金看完了欠条,小心翼翼叠起来揣入怀中,然后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又端了汤药过来,到床榻附近,将碗放下的时候故意磕了一下,见宋阡视线转移过来后,冷哼一声,开口道:“这汤药有助伤口愈合,二两银子一碗,爱喝不喝。”
“不喝!”
唐怀金一听此言,杏眸瞪得滚圆。“还逞能?你怕是在和紫衣人交手之时就受了内伤,在机关坑我就发现了你内力雄厚却连灵活控制内力都做不到,此时若是体外再受伤......你不想活,至少也要撑到给我二百两金子那时!”说着唐怀金取下腰间挂的一个瓷瓶,将瓷瓶结结实实砸在宋阡身上,“这是我一个长辈年轻时候从药谷神医那儿诓骗过来的一瓶赤心丹,不要钱。”
宋阡一时愣住,片刻之后,从床榻上起身,取下自己腰间荷包递给唐怀金,开口欲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良久憋出了句:“多谢!”
“你倒是挺会送礼。”唐怀金的语气一下便恢复之前灵动。唐怀金打开宋阡荷包,鼓囊囊的,果然如她所料,粗略一瞧,感觉有个五十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宋阡见唐怀金不再生气了,也淡淡一笑,然后从瓷瓶中取出一粒,不同于他之前见过的赤色赤心丹,这赤心丹竟是黑色,不由心生疑惑,不过又考虑到是唐怀金的长辈年轻的时候,想必应该有二十年了吧,虽有外观稍有变化,不过药效应该还是有的。
打消疑惑后,宋阡服下了赤心丹,然后端起汤药喝了两口,看着数银子数的不亦乐乎的唐怀金,随口问了句:“不知道是姑娘哪位长辈,竟如此慷慨,将一瓶都赠于你?”
“曾祖父”,唐怀金头也不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