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小朋友,应该是指小豪。
我一直没和梁婉解释家里那条领带的归属问题,到现在梁婉都觉得我和小豪挺来电。而现在,我都决定和赵启明分了,也用不着解释这事。
小豪至少是熟人,总比让梁婉再叫个新人来陪我好得多。
果然,没多一会儿,上次缠着梁婉的小男生就和小豪勾着肩往这边走过来。
梁婉看见小男生的时候,脸上明显带了笑意。我心里动了一下,偷偷拿手捅了捅梁婉的腰眼:“这个小男生跟你有几个月了吧?”
梁婉风情万种地捋了下头发,说是,挺乖的,能力也好,就没换。
我看着她满脸的笑意,心里想着周深的事:我是百分之百站在她这边的,可是我总觉得周深找她是她的事,我不能擅自替她做主,最起码得知会一声。
不过,梁婉好不容易才走出周深的阴影,我不敢直接说实情,于是兜了个圈子:“大婉,我之前想查齐修宇的底细,和周深联系了。”
梁婉理头发的手像是遇上发结,顿了一下才滑到发尾:“没事,物尽其用是好事。他那种人渣能发挥余热,应该感谢你废物再利用。”
她拉着小男生坐下,两人腻歪了一下,才又问我:“查到什么了么?”
“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看她对周深的厌恶完全是发自肺腑的,也就把周深要她号码的事给按下了,只说:“我就是觉得该和你说一声。”
梁婉端起啤酒和我碰了碰:“我们两姐妹,都跟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真要瞒着对方什么事,肯定是为对方好。我不会和你计较这些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姐妹一场,心里想的道理都一样。这件事这样就算过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全心投入今晚的庆祝活动中。
之前我就见识过,梁婉的小男生性格特别活泼,酒量又大又爱玩。他一来,卡座立刻热闹起来,喝酒的花样也跟着多起来。
我们一直玩到快十一点过,梁婉才提议分头行动。
不用想,她肯定是要找个地方和小男生深入交流的。而我对小豪真没那种意思,看他就跟看自家弟弟似的。分头行动之后,车也不能开,只能让他陪我去河边吹风。
这几年南城一直搞新型城市建设,到处都安了便民设施。原本荒秃秃的江边草地被规划城成了绿地,桃树林、自行车道、休息区什么都有。
绵延的江岸边灯火辉煌,宛如一幅长长的画卷。
我坐在椅子上,呼吸着略带腥气的江风,感觉酒意散了不少。小豪乖乖坐在一旁,没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问我:“你是不是和赵哥吵架了?”
我不想聊赵启明,于是说:“我和他有什么吵的?就想来看看江边夜景不行吗?”
“当然行呀。”小豪说:“可是赵哥是我徒弟,作为师父,我得关注一下徒弟的学习效果嘛。”
我好奇了:“他作你徒弟?他能认吗?”
不是我看不起小豪,而是赵启明那样又霸道又骄傲的脾气,怎么可能认一个比自己小的小朋友当师父?
小豪果然叹了口气:“他不认。”
他说:“可是赵哥的确让我教他两手哦。”
我问他能教赵启明什么。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说:“赵哥问我怎么追你。”
我眼皮抽了一下,半天没有选好表情。
在我这里,已经判了赵启明死刑。这会儿乍然听到小豪说起他如何笨拙地讨我欢心,这感觉就像时空错位一样古怪。
小豪看我没说话,就说:“时雨,只有男人最懂男人。有些说得好听做得好看的人,不见得真把女孩子放在心上,有可能他们只是老手,习惯性地就能对女孩好。”
我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下意识就想避开:“比如你么?”
小豪被我这么说了,一点也没生气,甚至还乖乖点了头:“是啊,我就是做这一行的,讨女孩欢心比吃饭喝水还顺手呢。”
他说:“赵哥只是不会表达而已,他真的很在乎你。”
我哼了一声,问小豪:“你收了他多少学费,这么帮他说话?”
“哎……”小豪故意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时雨,你怎么这么不相信爱情呀?”
我说:“我想相信,可是事实让我别信。”
可能我表情有点悲伤,吓着小豪了。他愣了一下才讷讷问道:“时雨,到底怎么了?”
酒精有点上头,我比平时脆弱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就这么抬起头直直望进小豪的眼睛里:“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会演戏?”
我说:“你也是,他也是,一个个的,怎么不去拍电影,逗人玩呢?”
后来我酒醒了再回忆这一段,我觉得我是把小豪当做赵启明的影子出气了。但是当时,我是真委屈。
我对小豪说:“我特么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不结婚了,你们爱骗谁骗谁去,再敢来逗老娘,老娘就锤爆你们的狗头!”
小豪亮晶晶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闪过,我瞪着眼睛要去看,可是没看清。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住,在我背上轻轻拍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主张。”
他还很年轻,怀抱很单薄,但是很温暖。之前还呼呼吹的江风,忽然就不见了。
有什么情绪慢慢拱出心底,眼睛胀胀的。我吸了吸鼻子,说:“赵启明是个混蛋,他不爱我,和我演戏呢。”
小豪说:“是,他是混蛋。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