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要命，一睁眼睛就看见赵启明那张大脸摆在我面前。
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拉开被子检查。
身上的衣服换过了，里面没穿bra，内裤倒是还在，可是穿得七歪八扭的，怎么看都是事后。
我估计我脸色像吞了屎一样难看：“赵启明，你怎么在这里？”
赵启明被我吵醒，没有睁眼，而是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还拿胳膊挡住阳光：“有人撒泼不让我走呗。”
“放——”屁。我刚想反驳，脑袋里就闪过零散的碎片。我昨晚好像的确拉着谁说要睡，可我以下的小豪。
记忆逐渐回到脑袋，我想起我昨晚抹着鼻涕眼泪要和小豪睡，指天发誓说要尝遍各种男色忘掉那个挨千刀的前男友。
脸僵了一分。
我又想起后来我真的被脱掉衣服后，就抱着胳膊蹲在角落哭，哭自己没出息，忘不掉那个朝三暮四的混蛋。
这下我彻底摆不出表情了，只能假装自己失忆：“我那是喝醉了，喝醉了的话能当真吗？”
我裹着被子窜进衣橱：“那什么……谢谢你送我回来。”
赵启明哼了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一向有良心。”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赵启明，我上次的话是认真的。”
“什么话？”
其实挺难开口的。他要还是之前那样的态度，我一点也不怕他。可他昨晚难得君子一回，我还摆那样的态度，就显得我挺忘恩负义的。
可我真的想过正常的生活了：“咱两真的已经结束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好吗？”
赵启明突然弹坐起来，犀利的眉眼紧紧锁定我。
我赶紧补上后半句：“当然，我也不会找你的，你放心。”
“秦时雨。”赵启明低低地说：“昨晚我没有碰你。你心里应该也有数。”
我垂下视线：“嗯，我知道，谢谢你。”
“嗤——”他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谢’吗？”
呼吸滞了一下，我老实承认：“不需要。”
一只大手忽然钳上我的脸颊，赵启明拉着我向他靠近：“你真的很会激怒我。”
他的眼瞳里燃着怒火，我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只好闭口不语。
他一直瞪着我，过了好久才松开手：“我找你，是为了乐瑞的事。”
他扔了张支票给我：“去和齐修宇说，你不会接受他给的任何职位。”
支票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上面的数额不小，差不多能顶我一年的收入。
我没碰它：“赵总，这是什么？”
“补偿金、遣散费，你怎么想都行。”赵启明从一旁的椅子上捞起他的衣服，慢悠悠地重新穿上：“不满意可以自己提价，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给你。”
发现他还和以前一样恶劣之后，我心里那点小小的纠结一下子就散了。
我勾着唇角看他：“我想要的价位，其实不怎么高，就看赵总您舍不舍得了。”
赵启明闻言皱起了眉头，漆黑的眼仁微微泛着凉意：“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把视线落在我的指甲上，慢悠悠地欣赏着：“唐敏搞了很多贱招陷害我，我心里特别委屈。你让她把我最近遇上的倒霉事都遇一遍，我就推掉齐修宇的邀请。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赵启明捏了捏眉心，低声解释道：“我问过她了，之前的事都是巧合，你不要疑神疑鬼。”
“哦。”听到他这么忠诚地替唐敏辩护，我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觉得这件事特别好笑：“就挺巧的，你们两这头和我拉扯，那头就有人拍照上传到朋友圈。这人的交际圈还刚好和我的客户群体重合。”
“更巧的是，我朋友给我找个不出名的小网综，你们乐瑞就刚好追加投资，还刚好就选了那段我出丑的视频做讨论对象。”
“……你爱信不信。”赵启明没了说辞，只好调头挑拨我和齐修宇：“你不相信我，偏偏要去相信齐修宇么？”
“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就是想和那帮老不死联手把乐瑞瓜分了！”他的唇角带着讽意：“他选你，是想借你的手对付我，你就真以为他是看上你的能力了？”
“赵启明，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混蛋？”我冷笑：“他比你光明磊落得多，他要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至于他选我到底是不是看上我的能力，都和你无关！”
赵启明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所以你明知道他要对付我，你还是选择帮他？”
又是那种受伤的神情和语气，他总是这样爱演戏。
我咬着唇，不肯示弱：“你不是觉得我没有本事吗？还怕我帮他？”
“哼。”赵启明瞪着我，一字一句道：“十个你和他也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