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老部下疑惑的神情,这位老人指了指对面的那座老宅。
“将军您?”
何楚两位老人一见,大惊失色。
“您不是还掌管着护龙卫么?”
老人点了点头道:“名义上是的,还和几大统领都成为了结拜兄弟。我那些兄弟可能干了,也不用我操心,所以能够在这里养养身子。”
两位老部下立马知道将军如今的处境。
看着两位有些尴尬的脸,白衣老人突然说道:“行了,也差不多了,改日喝一喝茶,好久没进长安了,今日我也进去看一看。”
白衣老人看着低着头的两位,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这两位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老人,也不敢出言留一留当初的将军。
看到白衣老人走了,两位相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楚家老祖咬咬牙,看向了何晦明道:“我舍不得现在的日子。”
看着无动于衷的何晦明,他慢悠悠的转身。
当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也舍不得啊!”
……
去往长安的道上,何潜走在老人的身后,幽幽的说道:“他们?”
话还未说完,白衣老人接过了话头说道:“他们啊,都贪图现在的安稳了。”
听得老人口中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何潜立马急道:“可将军您对他们的恩德……”
老人淡淡一笑道:“若是挟恩以报,他们发不了多大的光。你放心吧,差我的,终究会还回来。”
……
长安,欢喜楼。
柴薪桐看着徐长安,一脸的嫌弃。
孔德维是他约的,最终应付孔德维的还是自己。
那个傻小子当真是被“柴薪玲”给迷住了,到了雅间便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和柴薪桐探讨学问就像丢了魂儿一般。
当然,欢喜楼的幕后老板忠义候徐长安也出现在了包厢之中。
不过,孔德维身旁的洪老看着自家小先生失神的样子,倒是狠狠的瞅了徐长安几眼。
徐长安也有点心虚,只能乖巧的坐着,听两位夫子庙的同僚探讨。
终于,等到傍晚,孔德维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不时的往两人身后看去,就像柴薪桐和徐长安把“柴薪玲”藏起来了一般。
当两人看着孔德维离去的背影,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个傻小子突然转过了身,惊得两位一个激灵。
孔德维脸颊微红,低着头,声音低不可闻,鼓起了勇气朝着柴薪桐问道:“不知今日令妹何在,莫非身体不舒服!”
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柴薪桐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不错,舍妹的确有些不舒服。”
他心中有千句话,想问问那个女孩子去找了大夫没,找的是何处的大夫,吃药没,熬的药烫不烫,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只能顾自哀叹一声。
孔德维有些怅然若失,只能幽幽的说道:“望令妹早日康复,喜乐安康。”
柴薪桐看到孔德维这副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能说道:“多谢孔兄关心,我会向舍妹传达孔兄心意!”
孔德维面前一笑,道了一句谢,这才走下了楼。
柴薪桐咬着牙,看着徐长安说道:“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还有这孔德维心地纯朴,心念也至纯,注意好分寸!”
徐长安立在原地,只能感叹一句“傻小子”,随后头便又疼了起来。
正在此时,陈天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世子,有人找!”他还是习惯叫徐长安世子,徐长安也不在乎这些。
徐长安皱起了眉,自己的密友自然知道自己在欢喜楼,可在长安的密友也只有薛潘和姜明等,若是其它人来找自己,一般都不会来这欢喜楼,他们会先往忠义候府送上拜帖,然后再约定时间。
看着徐长安迷惑的表情,陈天华立马摆了摆手道:“我可没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
看着徐长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陈天华急得把手往后放,右手往上举,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臀部道:“我陈天华抠着pì_yǎn对天发誓,我若是泄露了世子行踪,我爹再生一个儿子没pì_yǎn!”
在一旁喝茶的柴薪桐听到这话,险些没把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这说的是人话么?”徐长安也哭笑不得,只能说道:“行了,我相信你。”
“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柴薪桐收敛了表情,冷哼了一声道,似乎对徐长安假扮他“妹妹”的事还耿耿于怀。
徐长安没有理会柴薪桐,对着陈天华说道:“告诉他们,我不在。”
陈天华表情有些为难,只能说道:“那两人说了,等他们告诉你一个名字,你再决定在不在。”
徐长安看了他一眼,陈天华的口中蹦出了三个字:“赵庆之。”
赵庆之当初在通州可是帮了他不少,好像他还是自己父亲的旧部。
“是赵叔么?赶紧请上来。”
陈天华得到命令便蹬蹬的下了楼。
徐长安和柴薪桐都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赶紧换了一壶好茶。
可等他们看到来人的时候,都疑惑的看了一眼彼此。
一个有些佝偻的白发老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有些阴鸷的管家。
“请问您是?”
徐长安还是尽了地主之谊,且对方年纪颇大,便恭敬的问道:“不知两位来自何处?和赵叔又有何关系?”
白发老人坐了下来,和柴薪桐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