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寒,他可以爱她吗?还是已经习惯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姑姑是他的亲人,但姑姑有她的家她的事业,并不和傅生活在一起,没有莫亦寒的生活真的很痛苦,好像自己被打回原形又回到了父母死亡的第一年,傅之毅头痛欲裂。
“我的生活,从根基上被破坏,我的脚只能颠跛着走。”这句话深深的印在傅之毅的脑海里,浸透每一个大脑细胞,犹如魔咒。学画画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永远不忘父母的容颜,不忘自己是谁,来自何处!可是多年的画作在莫亦寒离开的这一刻反尔被深深的反噬,忧郁是可以跨越历史跨越国界蔓延传染的。
傅的大脑仿佛被打了兴奋剂完全停不下来,他往大山的丛林里不停的钻,树枝划破他的皮肤,汗水如雨水般挥撒。他想把自己的精力耗尽,他的大脑有一万遍想要去找莫亦寒的冲动,可是他还没有想好该不该勇敢的去追求,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莫亦寒和自己都幸福。爱,就应该是深爱的,应该是为之计深远的,否则他宁愿折磨他自己也不让瘟疫蔓延,这是傅的法则。
傅在想那一天那个画家是否也是这样用颠跛的脚做最后的挣扎然后在痛苦的深渊里死亡?不知道希望的地平线和前方路的尽头究竟在何处?他无法自处。
精疲力竭的傅之毅全身瘫痪在大地之上,他大口的喘息着,他看到大树遮避着的天空,蓝天挂着白云,明亮清澈。他的身体被树枝被藤蔓牵扯而划伤,鲜血不止。他看到有鹰飞过,那速度、那姿势行云流水,那声音划破苍穹!他的鞋子快要磨穿,疲累的身体令他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朦胧睡去。
有些人的命运就注定是天化作被褥、地化作床铺,世间万物皆隐微!
蚊子的撕咬,伤口的疼痛另他很快清醒过来,他扶着大树站了起来,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山颠之上,美景尽收眼底,大森林的美丽是没有形容词的。看着这雄壮的大自然,傅之毅感觉整个人壮大好几倍,他用他颠跛的脚给自己开了一道山之颠般的美景!
人人都有路,路路皆不同,眼下的路是傅之毅的,他的路和莫亦寒再无重大瓜葛,莫亦寒的路也不会和他有什么太大联系,他该收心,此生可以有这样一个亲人牵挂,已属三生有幸。
学校:
莫亦寒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做作业,然后下午得去和小蓝换班。杨析早早的在图书馆门口等她,莫亦寒从他的身边走过,杨析的手抓住她的衣襟,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两人来到了咖啡厅,杨析还是不愿转移他的视线,他看住这个没有解释没有任何表态的女孩,这个一直把脸看向窗外的女孩,侧面的她五官立体,可圈可点,脸上竟无半点瑕疵,雪白丰润的皮肤弹指可破,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一闭一开极俱灵动,不曾修饰过的眉毛俨然横翠于额头之上,边上的碎发偷溜出来飘飘然垂立于空气之中,杨析竟有走进画里的错觉。
她的一只手脱着下巴,好一幅气质仕女之画。杨析看得入迷,他已经完完全全爱上这个女孩了,他一点也没有生气她的失约,那天晚上的失落早已消失了一大半,目光里只有温柔跟欣赏。
莫亦寒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两人没有对话,莫亦寒虽知杨析一直盯着自己,但她却不觉得尴尬。莫亦寒偶尔也会转头去看他,当两人目光交汇的时候,看着他那诚恳的脸莫亦寒竟然会不自主的微笑,这一刻,她卸下了防备。两人安安静静的待着竟是那样的舒服,毫无违和感。
“我等了很久,你为什么没有来?”杨析先开了口。
莫亦寒头转向窗外,沉默着。
“你喜欢别人这样安静的陪着你?”杨析转移了话题。
“不要跟我有瓜葛,我没有你想要的答案。”莫亦寒真诚的望着他。
“来不及了……”杨析温柔的看着她,四目交汇,他的眼神里流淌着无法详述之感动,莫亦寒仿佛看见了爱情最美的样子。杨析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炽热和纯真,她没有任何掩饰,晶光闪闪,省U馐欠窬褪切挠辛橄、心心相印最好的诠释?
杨析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局面,莫亦寒这才感觉到尴尬。
杨析根本不想接,他按掉,但是电话还是一直响,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莫亦寒拿着他的手机替他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立马传出哀嚎声,杨析的室友受伤了,他必须赶过去。
“如果我再找你,你一定要见我。”杨析站起来靠近她,郑重其事的看住了莫亦寒。
莫亦寒被他的目光逮住,默认的点了点头。杨析这才笑了,他结了账快步跑出去,一跑三回头。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坏了我大事。”杨析扶着他的室友从宿舍里出来正要前往医务室。
“哎哟,我的脚啊,哎哟哎哟……,你小子重色轻友。”室友悲惨的呻吟声不断。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吃饱了撑着。”杨析一边扶着他一边抱怨,想起他那不期的电话他真想扒他的皮。
“杨析——”背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清脆响亮。
杨析和他的室友转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干净利落的短发女生。好眼熟,杨析心里想着。
“是我啊,杨析你不认得我了?”豪爽女孩的声音正是姚旋。
“姚旋?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杨析恍然大悟,他们初中时期是很好的玩伴,后来优秀的杨析考上了更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