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知道!”
知识这种东西,平时说起来,好像显得很虚浮。
但真正用到它的时候,却往往能展现出它那犀利的一面。
没事儿考个证,也并不是完全没用……
最起码,在和朱茜茜针锋相对,讨论是否应该出去的这个问题上,柳玉茹这个合法律师的身份,就派上了用场。
没办法,保护又不是非法拘禁。
他们是火灾受害者,出去一趟,回自己被烧掉的房子看一眼,合情、合理、合法,朱茜茜就算再不爽,也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毕竟,危险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一切情况,都只是有可能会发生,并不是已经得到了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出去真的会遇到危险。
所以,在经过一通摆事实、讲道理后,朱茜茜唯一所能做的,仅仅只是跟在这一男一女身边,防止有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以及意外状况。
当然,朱茜茜并没有忘乎所以,余成、柳玉茹要保护,留下来的蔡言芝,也同样在保护范围之内。
其他人留下继续蹲点儿,十几分钟后,带着属下两名警员,朱茜茜亲自开车,一路护送余成、柳玉茹两人,重新回到了那栋已经被烧掉的平房。
“都烧焦了……”
看着自己的房产,历经昨晚那一场大火,被烧得焦黑一片,甚至连房顶都被爆炸的煤气罐炸飞了将近三分之一,柳玉茹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竟是有些呆滞。
面对这种情况,和她是不是经历过破产的前商业女强人没什么关系……
神情恍惚,走进满目疮痍的房子,看着那处处焦黑的家具,她整个人好像失了神似的。
在余成看来,此时此刻的柳玉茹,嗯……显得有点儿麻木。
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女人,现如今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余成拿捏不准,但房子被烧没了这个事儿,对于她来说,肯定也是个打击。
所以,作为朋友,在这个时候,当然要出言安慰一下。
“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也就在余成的手,拍在柳玉茹肩膀上这一刻,这个衣品差到极点的女人突然爆发了,指着余成的鼻子就是一阵咆哮。
“都是因为你,老娘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会遇见你……自己说说看,自打那次在天台上见着,这段时间以来,我特么因为你吃了多少亏?被你坑了多少次?我房子现在都被烧了!”
“呃……”
这么大、这么多口黑锅,平白无故的,直接扣在自己脑门上,余成当然会感到不爽,所以他想解释一下。
只不过,他的嘴张开以后,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个……好像……还真是无话可说……
平心而论,摸着良心讲话,余成扪心自问,自打认识了柳玉茹以后,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的牵连,好像还真挺倒霉……
不对,这也不能全怪我,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你自己时运不济!
然而,这种话在心里吐槽一下也就可以了,说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在这种情况下,分分钟友尽。
更何况,余成多少还有点良心。
别的事暂时按下不说,光是眼前这栋房子被一把火烧了,作为一个爷们儿,他必须得负责。
看着柳玉茹那气鼓鼓的模样,以及那两只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睛,反驳不了对方所说的话,余成咳嗽了两声,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那个……那什么啊,房子烧了也没什么,我以后有钱了,肯定赔你一栋新的。”
“能一样吗?”
“呃……”
一样?
当然是不可能一样的!
毕竟,钱能买的房子,却买不来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的记忆。
但是现在,除了日后赔柳玉茹一栋房子以外,余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所以,他只能沉默,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个女人,在一片焦黑的废墟残骸中,时不时的左翻翻、右翻翻。
还真别说,一通翻找,倒还真叫柳玉茹翻出来一些东西。
几件衣服、几双鞋……这些倒是没什么,最让余成倍感费解的,却是这个女人,居然从那没完全烧掉的茶几抽屉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玻璃瓶,好像生怕自己看到似的,直接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秘?
嗯……
现在出是已经出来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把朱茜茜支开。
还有,那么大一只瓷瓶,该怎么拿?
就在手里拎着,那未免也太显眼了些。
还有,汪毅要是再派人过来抢……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防不胜防!
要不……瓶子就别先拿走了,换个更隐蔽点儿的地方,继续藏着吧……
慢慢的,余成心里也敲定了主意。
就这么干!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话,他也得先找个理由,把朱茜茜支走。
就算再不济,也得把这位朱警官给说服。
只是,朱茜茜这个人,是那么好说服的吗?
余成还在心里琢磨这些事儿的同时,柳玉茹却是已经找出几只袋子,把那些她翻出来的各式物件,都装进了袋子里提着。
“收拾完了?”
“完了,就这么点儿还能用的。”
这话实在没法接,一个把握不好,这个女人的怒火,就会再次倾泻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