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陵的地盘上,是不允许骑马进城的,谁给她这么大的勇气。
“站着别动。”
玉画和玉琴都不会武,情况紧急,来不及做掩饰,绝倾颜脚尖轻点,身体向着马匹冲去,接近孩子的时候,一只手掌外翻对着马肚子就是一掌,另一只手揽过孩子的腰向外退。
马儿受了伤害,扬起前蹄,将马背上的人儿狠狠地甩了下来。
“看好孩子,以后小心一点。”
将孩子递还给妇女,这次是走运有她在,又不是每天她都会在这里守着谁会出事。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妇女拉着孩子给绝倾颜磕了一个头,急匆匆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个不长眼的,给本公主滚出来。”
南佳子很不爽,大哥竟然说服了父王要让她来这个东陵和亲,还说什么是为了两国的友好邦交,身为一国公主理应为国分忧,被绑到外城借着看守的人如厕的空挡,投了一匹马跑了出来,她也不认路,只能在内城里瞎转悠。
“东陵国法城内不能骑马,不知姑娘是不知还是不想知。”
绝倾颜看到南佳子的容貌时就明白她的身份了,南越人,南越一向以粗狂为美,头发与中原地带的不同,用不同的彩带编程小辫垂在身后,长相也是偏向于男性化多些。
南越会来东陵的人,一是商人,一是流荒者,一是使者。只看这女子的装扮,莫不是南越皇室的公主来东陵和亲的?
“你东陵的国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东陵人,你们那破法对我不管用,刚刚就是你伤的我的马吧。”
南佳子拍了拍裙角,环胸而立,带着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绝倾颜。
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对南佳子的口出狂言不满,却碍于身份不敢出言反驳,寄希望与绝倾颜的身上。
“来了东陵,管你是不是东陵人都要守法,既然姑娘不想遵法,那就劳烦跟我大理寺走一趟吧。”
她没有权力,可不代表别人没有权力,刚刚她可就看见大理寺卿在街角的茶楼看着这边呢。
“你谁啊你,本公主你也敢抓?”
南佳子一恼,脱口而出自己的身份,完全忘了来时大哥的叮嘱。他们比使者队要来的早,只能暗自进京,不能过早暴露自己身份,不然被知道后以东陵皇那种多疑的性子难免会给南越增加仇恨。
“南越公主?南越公主就可以不守法了吗?而且,南越皇室私自入京,没有手谕,是不被允许的吧。”
南越公主,应当是南佳子吧,按说有南佳子在的地方就应该有南越大皇子南浔的身影,怎么没见南浔?
“你!”
不懂东陵国法,南佳子下意识的想寻找大哥来帮忙,出口的一瞬间又咽了回去,她是背着大哥跑出来的,大哥怎么会在,这下死定了。
“徐大人不准备出来么?”
大理寺卿见躲不下去,只好悻悻的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绝小姐不愧是左相的好女儿啊,不愧是我东陵的……”
“行了,废话一箩筐。”
绝倾颜就不明白了,是不是文官每天就是吹捧这个吹捧那个,不用干其他的事情。
被绝倾颜堵回来的大理寺卿讪讪的笑笑,用袖襟沾了沾额头的汗,一个左相嫡女,一个南越公主,又是两个都惹不起的人,怎么每天净干些收拾烂摊子的事呢?
“不知公主身上可携带了有我东陵国印的信物?”
大理寺卿半是期待的看着南佳子,若是有,他就可以直接把人迎进行宫,好好的供起来。等着跟陛下一说,召进宫里就没他的事了,若是没有,就难办了。
南佳子白了一眼大理寺卿,她要是有那个东西,还至于被绝倾颜给吓住吗?是不是傻。
“本公主走的急,忘带了,这是我南越的玉佩,是我身份的象征,总能代表我的身份了吧。”
南佳子从腰间接下一块红玉佩,前刻南后刻佳,右下角不起眼的地方还刻着一个惺。大理寺卿自然知道南佳子的身份不会是假的,只是南越的使者队还没到,没有手谕不能进京一直是东陵从始祖皇帝就流传下来的规矩,不是他一个二品的官说改就能改的。
“这…没有手谕,恐怕还要麻烦公主跟下官去大理寺喝杯茶歇一歇了。”
这么多人看着,不是他说想徇私就能徇私的,最多带回到大理寺之后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得罪就行了。
“不知大人为何要带走舍妹啊?”
“大哥!”
南浔揉了一下妹妹的头,眼神幽深的看着绝倾颜,这是第一个他在东陵见到的有意思的女孩子,竟然能把一向无法无天的佳子堵得无话可说,有趣。
“这,没有手谕的人是不能进出内城的,况且刚刚还差点误伤我东陵子民。”
大理寺卿不敢抬头看站在南佳子身边的男人,周遭的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这种情况,他只在陛下,四皇子和黎王殿下身上见识过。
“手谕啊,是这个吗?”
南浔从袖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大理寺卿的脸前,笑吟吟的脸颊让人不由的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好像一个饿了很久的头狼见到了追逐已久的食物的感觉。
“是是是,是下官有眼无珠,不知南越大皇子和公主来到,有失远迎,想必陛下知道这个消息必定也会是高兴的。”
大理寺卿只是匆匆瞥了一下那张纸上的内容,就慌忙跪在地上,对南佳子和南浔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