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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中,我会经常写一些南朝小故事,都很有趣离奇。
颜翊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总算让后面的围观闲人消停了下来。
进而说道:“三娘有何委屈,细细讲来。”
话毕,他看向站在稍远处的玉秀,见她仍是怒气未解,双臂交于胸前,根本没有上前解释的意思,更没把他这个令尹放在眼里。
“大人,民妇三娘,平日里在这集市街上卖糕饼糖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只因的与这刁妇玉秀相邻,天天受她的欺负,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哼,自家没男人,就跑到街上,让大人给你做主来了,恁的不要脸皮!”
玉秀虽则是没有上前抢白,却也注视着这边的动向。颜翊听她口出妄言,抬头瞪了她一眼。
好在,这刁蛮妇人,神鬼不怕,却还是惧怕当官的,见颜翊面有怒色,勉强闭紧了嘴巴。可脸上的不忿之色,却也还是没减。
“三娘,你别怕,今天她又如何欺负你了,说清楚些。”
“今天早上,民妇买了一团生丝,本来是给小孙女织补袍服用的。因的还要摆摊做生意,我就把这团生丝摆在案台上。”
颜翊边听边点头,还不忘观察三娘及玉秀二人的摊位。三娘的案台上,确实有各色的糕饼,只是,经过刚才的一通争吵,许多糕饼都被推到地上,碎了一片。
而玉秀这边,只见六尺见方的台面子上,放了两个青布蒙的货箱,现在都是合着的,看不出她卖的究竟是什么物什。
“后来,可能是客人多,我也太忙,这生丝掉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就见这刁妇钻到了我的案台子下面,捡走了生丝。民妇定睛一看,这不是我那团生丝吗,怎的让她抢了去。我立刻想抢回来,可她力大如牛,狠毒无比,民妇哪里是她的对手,根本抢不过来。”
原来就是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颜翊顿时觉得很没有意思。但他豪言壮语已出,说要主持公道,现在撒手不管,这些百姓也不会放过他。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生丝现在在哪里?”
三娘掩面嘤嘤抽泣,道:“在刁妇的手里。”
她声音小小,模模糊糊,可玉秀在一旁还是听得清楚。闻言,立刻偷偷把手伸到货箱的缝隙里,企图藏匿生丝团。
“交出来。”
温柔平淡的声音响起,玉秀刚才只顾着看颜翊这边的情况,根本没料想到,人群中,还有一位大人,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陆淹疾步走了过来,擎住她的手腕,翻转过来,果然见一团已然皱皱巴巴的生丝,攥在她的手里。
他伸出手掌,意欲让她自己交出来,谁知她还很是顽固,就是不交。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抢了过来,交到了颜翊的手里。
颜翊早听到了玉秀那边的声响,见陆淹上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还知道出来做事啊。
他接过生丝,约略端详,就拿到三娘眼前,问道:“你可瞧准了,是这团生丝。”
“正是。”仍是气若游丝。
“玉秀,你也过来。”
玉秀双手攒在小袖下,紧紧攥成个拳头。
镇定的走到颜翊跟前,应道:“大人。”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抢三娘的生丝?”
“大人明鉴,这生丝其实是我的,并不是我抢的。”
“哦,”颜翊端看她二人的神色,又看看旁边的陆淹,陆淹适时地摇了摇头。
颜翊心中有数,他知道刚才在后面,玉秀应该是要动什么手脚,却看不真切。陆淹及时赶到,对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有他的示意,他心中也更有了底气。
这时,闲在一边的李方明,亦站到了人群前面,让他们不要太过吵闹,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你又是什么说法?”
玉秀明明理亏,却不甘示弱,争辩道:“大人,您请看。”
她走向自己的摊位,掀开了蒙着的青布,两个方方正正的货箱,映入眼帘。
打开货箱,其中正是各种针线,大的小的,五颜六色的,当然,也有好几团生丝。
这样一看,人群中原本支持着三娘的一部分人,又倒戈到了玉秀这边,谁让她的货品里本来就有生丝的。
颜翊依她所指,走到案台前,查看她货箱中的针线。他拿着这团被她们争抢的生丝,与她货箱中的生丝,做一对比。初看之下,确实是没什么分别,再一细看,颜翊心中已有了计较。
“大人,您看,我这生丝平时就是放在货箱里,跟着针线一起卖的,我怎么会抢那刁妇的。”
颜翊捋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你这铁针可是自己磨制的?”
“当然,都是民妇亲手磨制的,锐利称手,主顾多着呢。”
“这就对了。”
颜翊自顾自念道,陆淹侍立一旁,却还当真不知道他的这颗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刚才是亲眼看到玉秀要把这生丝藏到货箱里的,心里知道,这生丝,肯定是三娘的。
只是,看颜翊一脸笃定,好像也知悉了真相。那么,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颜翊抬眼一看,顺手将蒙货箱的青布掀了下来,径直走到人群中间,将青布平铺在地上。
“大家上前仔细看看,就知道这团生丝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