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和王鹦鹉吵架之后,公主就一病不起了。
这小婢女提供的消息,可说是迄今为止,对勘破案件最有点用处的。
如此,颜翊只能放着陆淹,让他再多跟尸体做做伴。
自己则站着这庭院里,赶紧抓住这个女子问问了。
“这之后,你们有没有再见到公主?”
“公主到底生的什么病?”
那小婢女摇摇头,这公主府里,一向都是由王鹦鹉把持着。
公主生前最是宠爱她,真的当她是亲女儿一样看待,事事都依着她。
弄得她还当真在公主府里有了威风气派。
别的好本事没学会,耍弄权术倒是第一个的。
以往别的下人,想在公主面前说句话,讨个示下都得经过她,看她的脸色行事。
如今,这公主病重的事情,如果真和王鹦鹉有关,她就更不会让别人靠近公主了。
小婢女将这些实情都和颜翊一一说了。
颜翊真是对这座堂堂公主府里的混乱情况,大开眼戒。
就算是公主宠爱王鹦鹉吧,可难道在府上除了公主就没有别的主事人了吗?
他不相信,他实不能相信。
“可王鹦鹉和你们说,公主病了,你们这些下人,就一点也不关心公主的病情,真能做到不闻不看?”
“大人有所不知,要是以前,说不定我们还能冲一冲,不让王鹦鹉耍横。”
“可后来不是还来了严姥吗?”
“这个严姥精通法术,她一来就和王鹦鹉混在了一起,两个人在府里作威作福,我们怎么敢靠近她们。”
“动不动就威胁我们,要给我们下个符咒,整得我们生不如死,我们这些下人,命虽然贱点,可还稀罕着,怎能让她们夺了去,干脆也就不管了。”
颜翊思绪一滞,这样看来,也许,当天晚上,公主就已经死了。
为了怕人发现她们的恶行,干脆堵住门口,根本不放人进来。而且,趁着这个空当,使劲的想办法对策。
可还是说不过去。
既然王鹦鹉对府里的人管控的如此严格,公主病重的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又为何,陛下明明派了御医来,却连大门也进不了。
这一切,还得问问这个小婢女。
他将心中的疑问一个一个抛出,才见那小婢女眼眶微红,十分委屈的样子。
如果他们真的有力量,能够挽救公主的性命,谁人能不拼命呢。
老实说,公主平时宽仁待下,从来也不苛责侍从,这样的好主顾,是平常人求也求不来的。
当时,王鹦鹉威胁他们说,严姥已经在公主府周围都设置了结界。
谁敢踏出去一步,就是自己找死。
可还是有一个忠心的奴仆,拼了性命,前去皇宫报信。
这才叫来了御医为公主诊治,可谁知道,这些御医也是一些庸庸碌碌的人。
根本没有把公主的安危放在心上,到了府门前,眼见着王鹦鹉礼貌周到的出来致歉,还以为,公主没病,都是他们这些下人们惹是生非。
王鹦鹉平时日日跟在公主身边,装的自己多体贴听话似的,任谁也想象不到,她在公主府里完全是另一番做派。
御医们都听从了她的话,都乖乖回去了。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御医给公主瞧过病?”
“是的。”
“那个出去报信的奴仆,回来了吗?”
颜翊这么一问,那小婢女才如梦方醒,恍然大悟。
“回来了!”
这件事代表了什么含义,她不是不明白,这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结界这回事。
这完全是王鹦鹉和严姥,为了蒙骗众人,不让他们出去惹事,而故意散播的谎言。
可恨的是,大家迫于她们的淫威,居然想也没想,就相信了。
看着这小婢女自责的表情,颜翊内心亦有所触动。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内疚,并不是他们救不了公主,实际上,公主也许早就死于王鹦鹉的手下,只是,为了掩盖罪行,蒙骗他们,公主还在病中而已。
“你也别哭了,这不是你们的错,都怪王鹦鹉他们太过狡猾了。”
“别的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说,看在你们也是想忠心护主的份上,我会想办法向陛下进言,尽量保住你们的性命的。”
那小婢女吸溜着鼻涕,还不停的道谢。
这个俊俏的郎君,看来官位不低,如果真的能够说得上话,让他们这些侍从得活的话,别说是千恩万谢。就是磕一百个头也乐意啊。
说到底,颜翊还是个面皮薄的人,小婢女这样的感谢他,仿佛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搔搔鼻子,又道:“刚才看你说的,你平时是不是伺候在公主身边的?”
“正是。”
“那你随我来,有些物什要你跟着辨认一下。”
那小婢女自然忙不迭的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公主的卧房。
这回,有了这个婢女从旁引路,卧房的位置倒并不难找。
只拐了几个弯就寻到了。
路上,颜翊也没有放过机会,抓紧向她讨寻消息。
“刚才西厢那边,有一间三开间的屋子,屋里挂着一柄素琴的,是谁的房间?”
“那个呀,”小婢女显然对这件事非常了解:“那就是严姥的房间。”
“不是王鹦鹉的?”
按照颜翊之前的推断,他显然认为,既然公主应当是被王鹦鹉害死的,那么,她一定会把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