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宋一福的位置,实在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他到一尊铜像前干什么。
当然,去铜像跟前,自然是上香祈福什么的。但我奇怪的是,这大半天的,伏魔帝君关二爷会显灵吗?何况我前几天上香的时候,还求过关二爷别帮忙了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宋一福去了铜像跟前,竟然没有给伏魔帝君上香,而是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手绢,开始擦那尊铜像。
我莫名其妙的和刘义对视了一眼,心说:这老头糊涂了是吧!那是伏魔帝君关二爷,不是外国神话里的阿拉丁!就算是,你觉得这大半天的,你还能擦出一个神像精灵呀!
我在这边满头雾水的胡琢磨,而宋一福那边,却擦的起劲。瞧他那架势,好像是忘了刚才的阴风涌动,怪异袭来的现象了吧!
哥们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就扭头,小声的问刘义:“刘哥,那老头干什么呐?别不是真把关二爷当灯神了吧!”
刘义瞪了我一眼,骂道:“你嘴上有点把门的,小心二爷降你的罪!”
我则偷偷指了指宋一福,“可那老头,岂不是比我还过分,都敢用手去摸神像,他就不怕有神仙告他猥亵呀!”
刘义恨铁不成钢的说:“哎,没见识的东西!这叫清尘唤神,比上香瞎捣鼓还管用呢!”
“可我前两天跟二爷打过招呼了,让他老人家别管!”
“那可未必!”刘义皱眉道:“二爷是忠义神,到底会关照谁,还真的说不定呢!而且我看这位老大爷,心里也挺干净的,不像是那种有歹念的人呀!”
我心说:你丫就是会读心术!谁要是不信,那就让他来你跟前试试!你丫连一个人心里有没有歹念都能看得清,咱哥们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心里这么想,但我也知道,刘义看人还是很准的。
他虽然没有听见宋一禄曾对我说的那些事,但是他却能看出宋一福不是一个有歹念的人,这就至少能够证明,刘义恐怕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情况!
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觉得,宋家二爷,还是没错的。
像宋一福这种岁数,真心是不该在护犊子了。先不说戏班里的老少爷们,是不是他的孩子,是不是和他沾亲带故,至少人家不可能一辈子总听你的吧。何况谁不想高升一步,往上爬爬呢!
当然,论人品道义,我对宋一福还是举大拇指的。
不过话得说回来,这么大岁数了,要是真有点闪失,那你说,跟着老头东奔西走搭台唱戏的别人,会不会有点郁闷呢。
咱不说什么道德不道德,也不说什么感情不感情,咱只说一句,那就是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谁会把钱花在一件憋屈的事上呢?谁又不想多挣一点,多轻松一点,让自己家人活的惬意一点呢?
反正我是偏向宋一禄的,我见宋一福在那边神神叨叨的,虽然并不是太吸引眼球,但我却一直注意着他。
这时,我就对刘义说:“刘哥,你还有别的法子,给他捣捣乱吗?”
“捣乱?”刘义诧异的看着我,显然是很不能理解。
我点头:“我答应了某人,不帮戏班子处理麻烦,做一个裁判,但是没人踢球,我这个裁判是不是就可以下班啦?”
刘义会心的一笑,但又提醒我说:“可你这么做,就不怕自己判错了吗?或者说,你的立场错了!”
“那也不是我的错!我只认个理儿!”
刘义见我坚定,只好点头答应道:“那好吧,我可以帮你,但现在是大白天,就算我整点麻烦出来,那老先生也不会往另一方面想吧!”
我一想,觉得在理。
因为大光天化日的,就算满屋子黑了影儿,那别人最多会认为停电了。可要是换成晚上,那就是两码事了。
我说:“那咱还听戏吗?”
刘义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不是说给我接风洗尘吗?咋了?合着你是拉我来干坏事的呀!”
我嘿嘿一笑:“别闹!你当哥的别挑我的理儿呀,我只是想换场,带你去吃好吃的!”
“去死!”刘义笑骂道:“这才十点多一刻,我看是你小子饿了吧!”
我又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此生有你,知己已足!”
有了刘使君的允许,我们这才离开了有茶楼。
临走之前,茶三还跑来问我,怎么看着看着就走呀?是不是戏码不和胃口呀?
我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点事。不过你放心,晚上的夜场戏,我就不会错过了!”
饭馆有俊尧给安排,自然我是没什么劳神的,但我也趁此时间,把自己要在晚上整事的想法,跟他们几个全说了一遍。
因为我提前有过嘱咐,所以俊尧赵瑾,包括吴晓雅,都没有任何的异议,他们三个只想看最后的结果。
但胡莉就有点不满了,因为她怎么也想不通,我这种身份这种性格,竟然也要欺负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可当家做主的,是她的爷们刘使君,所以,刘义一个严肃的眼神,这狐狸精立刻就不敢瞎问了。
等酒菜皆全,我就边吃边问他们几个,有什么好的主意,能给别人添乱。
首先给出办法的,还是俊尧这位大少爷。
他说:以我们几个的本事,就算把茶楼给整塌了,那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但如果不单单是搞破坏,那也就只有见台拆台这一说了。
我听得有趣,就让他详细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