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有你这么一个伶俐会替哥哥们打算的女儿,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反观我什么都没有为棉息大哥做过,就惭愧不已。”
姝凰稍微侧了一下身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的陈宛令。因为她的眼睛很小,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很狡诈的感觉,这让姝凰感到很讨厌。
“凰妹妹这样夸我,真让人不好意思,这是我该做的本分事。”
庭广外面,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桌面都感觉抖了一下,然后豆大的雨砸在地面上,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凹坑,不多时就汇聚成一条条小水流,汇聚在一起,蜿蜒开去。
耷拉多时的竹叶,好像洗净了铅华,焕发出绿意。庭院外,一股清醒的泥土混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的心情无端好了起来。
“我很好奇,你们凭什么认为像文玉郡主这样的香饽饽,没有人觊觎呢?难道你们事前没有打听清楚吗,我有一个大哥,已过弱冠之年,尚未娶妻,这样的好事,我身为妹妹,这个本分我也会做好。”
陈宛令原本以为,姝凰刚才的话就是答应了,可是转眼之间,就看到姝凰的眉色一边,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姝凰放下茶杯,这里的茶成色很差,色泽也不好,除了苦涩以外,一点茶香都没有。
“与其为你大哥牵线,还不如为我大哥牵线,这做妹妹的本分,你懂得我也懂得,不是吗?再者,我可不觉得韩公子比起你家二哥,差在哪里。”
“宋姝凰,你怎么这样说话?”
都说女人变脸那叫一个快,姝凰这脸变起来更快,一点征兆都没有。
“你说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很可惜你猜错了,我最想要的并不是一个良配。”
姝凰冷冷的笑着,她并不怕陈宛令撒泼起来,阑珊和巧妮在门外,两人都是忠主的丫头,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
“哼,这么说,你就是不同意了?”
“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还是外面的雨声太大?”
姝凰挑了一下眼眉,懒得再看陈宛令这张气的扭曲的脸,这是一场大暴雨,庭院外面,很快就连鹅卵石路都淹了起来。
“宋姝凰,你今日拒绝了我的好意,可就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这要还是得罪了我,在贵家小姐的圈子里,你可就过的没那么自在。”
“是吗?”
姝凰笑着摇头,这种威胁,她听起来都觉得可笑,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她做这种交易。
“你笑我,你胆敢笑我?”
陈宛令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就算只是一个庶出,可是身份和滴出没有两样,加之陈夫人和两个哥哥的疼爱,难免把性格养刁蛮了。
她说着,作势就要上前打姝凰,她比姝凰长两岁,就算身高上不及,这身形比起瘦弱的姝凰,胜算可不少。
但是,姝凰却没有给她机会,不等她的手举起来,姝凰就站起来,凑上前去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就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低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话。
“你想打我吗,知不知道打哪里最疼,知不知道用什么打最痛?陈宛令,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毁了你的容颜,有太后庇佑的我,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呢?”
姝凰说完,另一只手拿起刚才喝过的茶杯,也不管里面有没有茶水,在桌角上撞了一下,撞出一个犄角,很小却很锋利。
“你……你敢?”
陈宛令看着茶杯,声音变得有点胆怯,她不相信姝凰真的敢这样做。
姝凰冷笑一声,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陈宛令,觉得她这个回答真是可笑。
“我为什么不敢,你今日约我出来应该不会给太多人知道,我就算毁了你的容,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不承认,奕春也不会帮你,谁能奈我何?”
“啊,放开我!”
陈宛令把她推开,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而已,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被扔到深山庙宇里,什么都没有学过的女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感觉,就好像她真的会刺下去一样。
姝凰很听话的把手松开,陈宛令就连着退后几步,连忙走到门边,看着姝凰狠狠的说道:“宋姝凰,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我,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了。”
姝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站在门边的陈宛令,笑着摇头说道:“如果我是你,就应该去找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看看她是否安了不好的心眼。”
陈宛令的脸色一阵红白,摔门跑了出去,她并不笨,稍微思索就会知道到底该向谁兴师问罪。
奕春就一直站在门外,拼命趴在门上想听一下她们说了什么,无奈雨声太大,她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正在这个时候,看到陈宛令走了出来,一句话不说,直接跑走。
“三妹妹,她这是怎么了?”
奕春走进来,看到姝凰坐在那里,伸手托着下巴,看雨景看得很欢愉。
“你还是去看看你闺友怎么了吧。”
对于想要利用她的人,姝凰都不放在心上,奕春不过是一个草包,所以连和她置气的必要都没有,只要不出现在眼前就够了。
奕春站在门边,看着姝凰,又望了一下门外,想了一下竟然选择了跟出去。她就是这样人,只懂得看眼前的蝇头小利,这一刻谁要是对她好,在她手中放一锭金子,就算背后有一箱金子,她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