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拉着苏洛到自己跟前,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怎么会,只要你们真心待我,我绝对不会弃你而去。”
这些话在巧妮听来,有些懵懵懂懂,但是姝凰知道,苏洛一定明白。
苏洛脸色变了一下,由红到白,然后又红润起来。她也是由祥嫂在牙婆子那里买回来的丫头,亲生爹娘因为养不活,把她给卖了。
而牙婆子脾气暴躁,除了教导她们做丫头婢女必须的事以外,就是各种打骂,手腕粗的棍棒打下来,有好几个丫头给活生生打死。
她也被打骨折过,也许是性格倔强,又或者是命硬,在干草上躺了几天愣是给挺了过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手臂的异样。
六岁的时候,祥嫂从牙婆子那里买了她,给姝凰做丫头。她本来以为,进了府,跟了主子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至少不需要再看人脸色,但是谁料三姑娘性格糯软,只会被姐姐们欺负。
连带着,其余人也看不起宁园的丫头们。
这原本不是苏洛所期望的,反正这一辈子都要做婢女,跟一个有权势的主子总比跟着一个懦弱无能的主子好。
姝凰不再理会她,低下头继续看书,至少在她还没有成长到足以掌控自己未来之前,还是很有必要讨好宋荣茂。
等到时间差不多,姝凰放下书,让巧妮收拾完,然后带着苏洛到后院找林嬷嬷,林嬷嬷正在院子里晒着被褥,三月开始,阳光好起来,去去霉气。
“三姑娘,有事?”
林嬷嬷用拍子拍着被褥,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
“我找阑珊。”
“阑珊?”
林嬷嬷顿了一下,才想起刚安置的新丫头,指了一旁背阳的角落答道:“我让她在一旁剥用来做新枕头的棉花。”
刚刚采摘过得棉花,里面带着不少籽,而且有点湿,需要人手把棉絮和棉籽分离晒干才能做枕头。
她见姝凰走过来,连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的作礼说道:“三姑娘好。”
看来,入府的礼仪,祥嫂都有教过。
姝凰看着阑珊,她很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是自己,但是既然命运让她代替了自己的轨迹,私心不想让她过得太卑微。
“无须多礼,我带你去见见母亲。”
姝凰说完,领着阑珊往尤氏的庭院走去,半路上,遇到一路小跑过来的奕春,她总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很鲜艳,如同一朵花似的。
让姝凰稍微在意的是,奕春头上的珠花,是礼王妃所赠,在原有的基础上,奕春加了绿色的翡翠和红色的玛瑙做衬托。
奕春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正是爱美的时候,但是在珠花上添加什么应该还不懂,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这是戚氏做的。
姝凰轻叹了一口气,但凡是晓事理的,都看得出尤氏对礼亲王府上的懋泽世子垂涎万分,现在竟然把礼王妃赠的珠花这般照耀戴在头上,不是往尤氏脸上打么?
“二姐姐,你的珠花,似乎变了样式。”
姝凰试探的问了一句,把奕春逗得眉开眼笑起来,亲昵的拉着姝凰的收说道:“好看吗,戚姨娘和我做了一晚上。”
姝凰不说话,礼亲王是当今皇上的小叔,在朝内呼声颇高,正所谓功高盖主不可留,就算没有主子和懋泽世子“苟且”一事,也会找其他借口。
这么危险的地方,姝凰从来没有想过要接近。
“下一次再去礼亲王府,我戴着这个珠花,你说礼王妃会不会很开心呢。”
奕春说着,便咯咯地笑了起来,头上的珠花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二姐姐,好看的东西要藏起来,否则容易弄坏”
姝凰想了一下,还是隐晦的说了一句,毕竟奕春还是自己的姐姐。
奕春眨着眼睛,摸了一下珠花,不是很听得懂,她看着姝凰,故作神秘地说道:“三妹妹,你觉得意琛公子如何?”
“意琛公子?”
姝凰顿了一下,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但是也只是有印象而已,至于长什么样子,早就不记得了。
“上一年琼台赏月,他不小心把茶水泼你身上,还是懋泽世子递了你手帕。”
奕春见她想不起,适时提醒了两句。
姝凰心里嘀咕着,她哪里知道去年发生的事情,不过懋泽世子给她递过手帕,怪不得尤氏防她像防贼一样,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个个都喜欢懋泽世子,你怎么单挑了意琛公子?”
姝凰倒不觉得她这个二姐姐是懂得避其锋芒的人,肯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奕春闻言,脸红了一圈,假意生气甩开姝凰的手说道:“三妹妹怎么问的那么直白,自然是,意琛公子长得俊呗。”
“这话,可别对别人说,要么羞死了。”
奕春说着,自顾的笑了起来,看来这个意琛公子长相还不错,姝凰心里想了一会,宋家和礼亲王也算是走的近,但是她却对意琛这个名字没有多少印象。就连礼亲王府内何贵妾的痴傻儿子仲良世子都有些印象,这个朱意琛却完全没有印象。
实在是奇怪。
礼亲王有四个儿子,礼王妃生了嫡长子朱颐烈,可是长不大三岁便夭折了,后来又生了嫡次子朱懋泽,接下来是何贵妾的痴傻儿子朱仲良,打后才是韩贵妾的四儿子朱意琛,罗侍妾后来又添了两女儿。
想到这里,姝凰不得不佩服礼王妃的缜密心计,就算她生下的儿子,必定是嫡子,可是接连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