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姝凰添堵的,不仅仅是礼亲王一个人,棉瑜和丹怡两人跟更是不遗余力的各种招摇,就差没把姝凰说成是千年的狐狸精,修炼成妖,下界吃人肉。
还有的说,意琛根本就没死,被姝凰藏起来了,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得到整个礼王府。
似乎还有更为怪异的,意琛世子终于看清这个歹毒女人的真面貌,不堪相处,所以假死逃离。
姝凰闲适的坐在摇椅上,皇城的天气便是这样奇怪,冬天来的迅猛,而且寒冷,但是一转眼就过去了。
她手里拿着合欢扇,若有若无的摇着,听阑珊在那里咬牙切齿的说着,一点都不气恼;意琛去了哪里,她再清楚不过,旁人怎么说,都只是猜测臆度而已。
那些诋毁她的话,已经多如牛毛,再来几条,也无所谓。
只是阑珊气得不行,揉着太阳穴,强压着努力说道:“少夫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留她们在这里,简直就是养着白眼狼。”
别说是阑珊,就连很多人都不理解,姝凰这样做有何用意。
姝凰不回答,只是笑着摇头,反正养着棉瑜她们,出钱的是礼王府,又不是她;再者,她还要多谢棉瑜和丹怡两人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她传出各种流言。
皇上安插在礼王府的眼线们,如今为了邀功,肯定到处打听,在流言满天飞的时候,真假难辨,对姝凰的意琛的行动,就更加安全。
棉瑜自认为很聪明,仗着礼王妃没有人敢赶她们出去,却不知道只不过是姝凰手中的棋子而已。
“无妨,无妨,让她们好好说,我正愁不够热闹呢。”
姝凰眯着眼睛,笑得开怀,但是她这样笑,似乎很是不妥,意琛世子生死未卜,却看不出她一丝一毫的伤心。
阑珊原以为,过了那么久,意琛世子对主子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总会打动主子;可是如今来看,主子的心思,却依旧没有定下来。
“巧妮的喜服,做好了吗?”
姝凰知道阑珊的心思,收敛了一下笑意,她随手拿起一旁的婚约书,这是前两天送过来的,韩尚书虽然对自家儿子风光大娶一个婢女感到不满,可是鉴于自己儿子的狼藉名声,外加巧妮讨喜,还有想要抱孙子的急切心思,总算是答应,而且布置还算盛大。
她担心的是,出了意琛这事,韩尚书会不会反悔,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巧妮的喜服由烟水行的绣娘完成,估计也差不多了,我下午去看看。”
阑珊轻声说着,看来主子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唯有她自己去查,上次查到太子府,被几个陌生人吓住;如今,还要更加深入的去调查才行。
不管主子想要做什么,她都要排除异己。
“烟水行……”
姝凰目光颤了一下,烟水行,也是保不住了。
“别等下午了,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吧。”
只不过是一瞬间,姝凰就做好了决定,她站起来,放下合欢扇;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既然此生都没有办法得到,那就算了吧。
“少夫人,你也去吗,此时不太合适吧,毕竟世子爷他……”
夫婿生死未卜,姝凰不但没有穿黑衣戴素花,还大肆操办喜事,这本来就够招来非议;如今不好好的待在府上,到处乱跑,更是把自己推到流言蜚语的浪尖上。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你们都觉得意琛死了呢。”
姝凰略有所指的说着,眯起的眼睛,更是笑得好看。看来,从悬崖上摔下去,大多数人都认为意琛死了,那么皇上呢?
礼王府离烟水行很近,近到姝凰都还来不及抽回思绪,就已经到了。
开春以后,便是布匹行的忙碌时期,要添置今年第一批丝绸布绢,要开裁衣服样式,也陆续要为各大府邸准备衣裳。
和礼王府如今的人心惶惶比起来,烟水行可谓是如火如荼。
长生更是穿着短打,手上缠着一方擦汗的方巾,身为大掌柜,却一点直觉都没有,不但没有大腹便便的站在一旁指挥工人搬布匹,而是自己参与一份。
姝凰站在一旁看了一会,长生也没有发现,他比那些雇来的长工更加卖力,人家扛两卷布匹,他扛三卷甚至四卷。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会感叹掌柜请了一个好长工。
不过这句话也没有说错,在姝凰看来,她的确是请了一个好长工。
等长生抬起头,看到姝凰站在一旁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撞倒一旁正在努力干活其他人,一排的倒下去,很是壮观。
长生顾不及拉起他们,一路小跑走到姝凰的面前,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进去说吧。”
姝凰笑笑,是时候做了断了,她没有能力保护太多人,只要提前把弱点都摒弃。
长生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大明拿着账簿走出来,看到姝凰来了,愣了一下,目光有些复杂。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深入去看,而是继续指挥长工们干活。
掌柜的事情,自有掌柜去处理,他只是一个伙计,论辈分资格,八竿子都打不上。
堂后的院子,已经显得生机勃勃,这都是按照姝凰的喜好,一砖一瓦建造而成,可是她却一天都没有在这里住过。
“烟水行这些年来,辛苦你照料了。”
姝凰开门见山的说着,根本不给他任何问话的机会,其实对于烟水行,姝凰并没有多大感情,她不过是提供了本钱和策划,心血来自长生。
长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