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捏紧了拳头,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礼王府的二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他和姝凰认识了那么多年,虽然算不上生死之交,却也不是平常关系可以比拟的。
却因为一个从来都不曾见过面的二公子,砰然倒塌。
他在姝凰的心目中,到底占了多少分量,长生不敢去想,这些事他无法知道。
“仲良他很单纯,不曾害过谁,我自觉自己都配不上。所以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在你的眼里我或许是好人,但是好人这两个字,连我自己都不敢说。”
姝凰看到长生发愣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所以说了一些话打算搪塞过去。
“是有人威胁你吗?”
不管怎么说,长生还是不死心,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愿意相信。
“没有。”
“那为什么要选择二公子?”
“因为,这是最好的结果呀。”
姝凰不愿意和他多说,长生虽然不善言辞,而且在姝凰的面前也总是表现的笨笨的,可是能把烟水行做得风生水起,他的能力不可小觑。
姝凰只怕她再说多什么,会让长生有所警觉。
“你来找我,我很感谢你,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只是……”
姝凰原本已经走了出去,可是有停住,然后回头看着长生。
也许她欠长生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但是退一步,自私的想,既然已经欠下了,也不妨多欠一点。
“只是,长生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一个贤内助吧,什么时候带嫂子给我看看。”
既然还不了,那就欠着吧。
“好。”
长生也不再解释什么,他和姝凰之间的距离,从一开始就没有近过,这些年再努力也不见靠近一分。
“我先去睡觉了。”
姝凰笑着点头,往外面走去,夜晚的风真的很凉,她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耽误这么久,也没有想到会来这里,所以没有带斗篷。
只要拉了一下领口,往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也许是因为在祥嫂家中,所以阑珊和巧妮两人都很放松,一阵嬉闹过后也不打扰主子和祥嫂说话,就先去休息了。
只是,就算在祥嫂家中,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因为,有福生的存在。
姝凰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快到满月了,离自己及笄的时间一个月都不到。
原本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却发现眨眼之间就全部过完了,农耕的百姓也早早的囤积了粮食,打算过一个丰盛的瑞年。连小老百姓都有平凡的幸福,而姝凰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想的有些入迷,姝凰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等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大手一推,撞在墙上。
接着皎洁的月光,姝凰看到推自己的人是福生,在这偏僻的庭院里,不大可能出现什么坏人,所以当姝凰看清是他的时候,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么晚还不睡觉,难道福生你也有看月光的习惯?”
姝凰本身就羸弱,要是肉搏的话,就算对面是一个女子,她也未必见得有任何的胜算。上一次在城东观音庙的禅室里,和陈宛令的角逐,她也是靠着智慧取胜的。
因此,姝凰被撞了一下,差点呛到,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可是比你大两岁,怎么面对着哥的时候,会喊他‘大哥’,可是面对着我的时候,却直呼我的名字呢?”
当一个人心胸狭隘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挑出毛病来。
“因为你不是长生。”
姝凰并不害怕他,就算力量的悬殊,也从来没有想过推却,更没有想过大声喊救命。虽然她知道只要她大声喊的话,长生一定会听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只是,她已经欠了长生这么多,难道还要因为她,而导致兄弟两人起了间隔吗?
“臭女人!”
福生啐了一口,使得他平日读书的时候,积攒下来的儒士风范毁得一点都不剩。
“你还真的以为你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吗,你已经被赶出家门了,什么都没有,就连九品芝麻官的女儿都比你有地位。”
福生愤恨的说着,他真的不知道姝凰除了那张脸蛋以外,还有什么是可取的。
只不过仗着自己的生母对娘亲有恩,就赖上他们家,简直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如果说,宋姝凰将来是他的嫂子也就无话可说,可是这个女人,既想要霸占他家的家产,又想要和其他贵公子攀上关系。
也就知道大哥这个蠢货才会看不透。
“是吗,在你的眼里,我就那么一文不值?”
姝凰轻淡的笑了一下,被人嘲笑她或者奚落她,她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地方。
可是福生这样说,她却感到难过,也许是投入了感情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你说,这是你的家产,这是你的大哥,这些东西都是你所珍惜的。”
姝凰压低了声音,目光凌然,衬着凉如水的月色,发出骇人的气势。
“我倒想要看看,如果你所珍惜的这一切,我都从你的身边拿走,你会怎么样呢?福生,区区几年的学堂,让你觉得比以前高贵了吗?”
姝凰说着,朝着福生走过去。
福生没有想到,一个平时看起来那么羸弱而且总是笑的女子,在生气的时候,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威慑力。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是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