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妹妹多半不信,便又道:“这事儿我们当年跟着他去沐州老家的时候,便就猜到了,当然我也不否定孟德对你的感情是假的,只是相比起你和他的感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父母的期望。”说罢,见沉默不语的叶弯弯,也不管她究竟听进去几分,转头朝叶雪啼道:“柳绍家里的兄弟多,你应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父母对他有着怎样的期望,咱们家于仕途上给不了他想要的,如今他已经拜了翰林院掌院学士邬大人为师,邬大人的女儿邬云珠今年也不过十六岁,只是年幼之时因意外摔伤了腿脚,但却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人,于柳绍做个贤内助在合适不过。邬大人早就有意于柳绍,如今他拜
了邬大人为师,其意在明显不过了。”
柳绍的父亲只是一个七品小县令,而且已经是这般年纪,想要在往上已经是十分艰难了。而家中又没有什么关系,因此柳绍只能走这样一条路。
联姻,借着岳家的人脉关系,留在京中,然后一步步往上走。
“这这不可能的。”叶雪啼摇着头,喃喃反驳。却听叶亓说道:“咱们家从前也穷过,为了一顿饭而发愁的日子更是不少,你们应该知道,在温饱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情爱这些东西就什么都不是。柳绍是他家里所有人的希望,他身上背负着柳家的命运
,要出人头地,只能如此。所以你们要明白,不是所有人家都同咱们家一般,这样好运,总是有着贵人相助,所以柳绍只能靠自己,哪怕牺牲一些东西。”
柳绍要往上走,他没有意见,对于他的方式也不发言,毕竟自己不是柳绍,没有站在他的那个位置,自然没有这资格去说三道四。
叶亓本来以为与她们俩说了这些话,应当能叫她们俩想通。可是没想到当晚叶弯弯就偷偷的跑出去寻到了元孟德。
此刻已经入了夏,当时雷鸣火闪的,她跑到元孟德落脚的地方,正见着他指挥小厮在收拾行礼,看到叶弯弯的时候,他也愣了,不过片刻之后遣开了小厮,方走过去朝叶弯弯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弯弯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站在门前的他,问:“你当真要走?”
元孟德颔首,口中依旧说了那句对不起,又道:“她这么多年一直替我照顾爹娘,我实在没有办法”
叶弯弯当时也不知心情为何反而平静了许多,呆呆的打量了他半响,方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那我祝福你。”然后便转身走了。
她走了没多久,倾盆大雨便来了,元孟德到底担心,只赶紧打着伞追出去,只是哪里还看到人影,便朝着小叶家那边去。届时叶家才得知叶弯弯出去,如今又不见回来,方派人去找。
又不敢露出什么风声,毕竟姑娘家的名声还是要顾及的。
为此元孟德叫叶亓和叶真揍了一顿。
那叶弯弯出了元孟德的小院,便下起了大雨,原本还算冷静的心因为这瓢泼的大雨却变得烦躁凌乱起来,甚至觉得人生已经看不到尽头和未来,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在雨里游荡着。差点叫一马车给撞倒。
这一撞,她倒是清醒了许多,反而还管人要了一把伞,自己转悠了半夜,方撑着伞回家。
家里人倒是没说什么,只叫人伺候她赶紧泡了热水澡,喝了热姜汤,道回来便好。叶弯弯却看到了她娘哭成核桃一般的双眼,一时觉得自己十分不孝,为了这劳什子的爱情,竟然想到了死,叫家人如此担心。又想那元孟德口口声声说是爱自己,可是最后为了他家人,他不是照样弃了自
己,偏自己脑子糊涂了,才将他摆在第一位,反而伤害了自己的家人。
为此又大哭了一场。
众人不知她哭的缘由,还以为她是忘不了那元孟德,因此不敢说什么,便是白荼也只在旁边陪着她,没敢说一二。倒是叶雪啼,虽说她性子素来温软,但也有好处,最起码不会做出像是叶弯弯这样叫人担忧的事情来。而且自己思前想后的,既然柳绍已经做了决定,那么自己又何必在庸人自扰,索性将这事儿当做前尘
旧梦。
当然,这要忘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如今有了叶弯弯这事儿,知道她失踪时候自己的担忧焦略,也能勉强体会了长辈们的苦心。
如今反而安慰起妹妹来,“他们既能做了选择,也莫要说什么情非得已,这世间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咱们着实不该为此再伤心,叫家人担忧。”白荼在一旁听着,心道这雪啼平日看着老实温软,却不想看得如此透彻,倒有些意外,“你既然能这样想,那倒是对了,别像你妹妹一般死心眼。要说失恋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这人一辈子又不止一段情,旧
的不去新的不来,着实不该为一个弃了自己的人伤心难过。”
叶弯弯也不知听进几分,不过好在应了一声。
见此,白荼多少也能放心几分了,只道:“待你二嫂出了月子,就大哥婚事办了,咱们便回岭南去。”
话是如此,可是这婚事办起来,只怕也是秋后了。但姐妹俩如今对这京城的确没几分喜欢,想着回岭南,如今总算是有了个盼头。
经此一事,叶家倒是安宁了下来,只是叶晚清跟着卫子玠的传言却是越来越多了,听得白荼整日心烦气躁的。正好接到慕容蔷的帖子,约她去珍馐楼喝酒。
白荼是不胜酒力的,不过想着好一阵子没见慕容蔷了,便应了下来,得知就她一人不带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