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走到季子姗房间门口的时候,江美琴慌张地伸出手臂,拦在了钟可情身前,“屋里没什么。中午的时候窗户忘了关,应该是外头野猫跑进来,打翻了东西。”
贺迟哼了一声,开玩笑似地对季老太太道:“老夫人,你们这一带的野猫可真厉害,连二楼的阳台都能轻而易举地爬上来,相较之下,我们医院的野猫,可就弱爆了——”
季老太太自然知道贺迟话中含义,她眉头一拧,斥道:“开门!”
江美琴面容僵硬,整个身子愣在那里,动也不动。她惨白着一张脸望向季老太太,像是恳求道:“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江阿姨不肯开门,该不会是在屋里藏着什么不干不净的男人吧?”季老太太一直对江美琴勾引季正刚的事情耿耿于怀,钟可情故意这么说,为得就是要激动季老太太。
季老太太确实不是好惹的主儿,她伸出手臂来,一把将江美琴推倒在地,双臂用力一推,季子姗的房间大门便被撞开了。
季老太太第一个冲了进去,才走没两步,她就僵住了身子,动也不动地看着前方。
贺迟和钟可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正对席梦思的一张木椅上,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被捆住了,她的四肢上缠着一圈又圈的厚厚绳索,粗糙的绳子紧紧束缚着她的身体,将她五花大绑在木椅上。
“呜……呜呜……”
面容脏兮兮的女子,头发疯乱,她的嘴巴上贴着胶带,口中依依呀呀地发出一些破碎的音符。
她的身体拼命地挣扎,带动着椅子向前移动。椅子的后脚因为她的前倾,也跟着离了地,但又终究因为力道不够,复又“砰”得一声砸回地板。
椅子的四只脚与地面不断发生着摩擦,故而发出一些“嘎吱嘎吱”的声响。
“天……天哪……”张小蝶惊慌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
江美琴知道出了事,却因为视线被挡住,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急地拨开面前的张小蝶和钟可情的身子,探出脑袋一看,整个人震惊得无法发出声音。
季子姗跟在她身后,小声试探着问道:“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江美琴移开身子,给季子姗腾出一块空地来。
季子姗望着椅子上的人,忍不住惊叫出声:“沈……沈惠洁……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钟可情掩着口鼻,忍不住呜咽出声。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木椅一侧,伸手就去解那粗厚的麻绳,无奈那绳子太过结实,她拼命撕扯,都无法解开。麻绳擦过她手腕处的伤口,沾着殷红的血迹,这血迹与沈惠洁衣服上的血迹混在了一起,叫人无法辨认究竟是谁在流血。
贺迟见状,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摁住钟可情的手臂,将她拉开,冷声道:“你受伤了,我来解——”
说罢,贺迟长臂一挣,那粗厚的麻绳便应声而断。
沈惠洁吓得不敢说话,直往钟可情怀里钻,口中还不停低声喃喃:“宝宝……宝宝……”
沈惠洁因为遭受巨大的打击,导致疯疯癫癫,智商停留在十年前,所以,她口中的“宝宝”自然是在喊钟可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姓沈的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季子姗原本就不聪明,不知不觉中被钟可情阴了一招还不自知。
钟可情目光一狠,利剑一般朝着她射过去:“子姗姐姐,我也很想问问,你将我母亲五花大绑,困在你房间,是想做什么?杀人灭口么?”
“是不是因为我母亲看到了些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所以你就这样对待她?!”钟可情话中有话,暗指周阿姨的死是季子姗所为。
巧得是沈惠洁突然疯癫起来,一个劲儿地往钟可情怀里缩:“怕……怕怕……杀人了,杀人了——”
季老太太一听,心中当即有了判断。
江美琴吓得说不出话来,季子姗则是有苦难言。
这一场计谋,原本是她们早早布置好了,专为赶走季子墨而设下的,如今却弄巧成拙,自己栽进了自己挖好的坑里。
事情原本就错综复杂,是她们先动了歪心思,自然不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季老太太狠狠剜了季子姗一眼,厉声呵斥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子姗惊慌失措:“不,奶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季老太太眉头一拧,“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许你再喊我奶奶!我可没有一个身为杀人犯的孙女儿!”她淡淡扫了江美琴一眼,复又看向季子姗,循循善诱道,“说吧,是不是你妈妈指使你这么做的?这一切的主谋,都是你妈妈对不对?”
季老太太眸光闪烁,精光迸发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好像在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妈妈身上,你还是奶奶的好孙儿,奶奶会原谅你的——
季子姗支支吾吾着不敢说话。
当此之时,江美琴突然转过身,扬起手,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杜鹃便是狠狠一巴掌,厉声斥道:“混账东西!这些事情一定都是你搞出来的!”
杜鹃惊吓不已:“夫人……我,我没有……我只是依照你们的吩咐……”
啪——
不等她说下去,江美琴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打得她嘴角破裂,鲜血直流。
“方才不是你说的么?说子墨去了东山别墅……”江美琴目光一冷,“你分明就是想引开我们,然后再偷偷把季夫人运走!”
杜鹃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