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季子姗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绑这个老家伙,可算是多此一举了!”
“我们将她从湖水里救出来,怎么能算作bǎng jià呢?”江美琴轻嗤出声,“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这死老太婆早跟李嫂一起去见鬼了!”
“可是妈,那场事故明明是我们的人……”做的。
“谁说的?”江美琴目光一冷,语调突然拔高,“周围既没有监控,又没有目击证人,李嫂死了,老太婆又昏迷不醒,我说我们是好人是好人!”
“妈说得对。”季子姗应和道。
“你去写一份说明,摁老太太的手印,在《mtd》和城市日报A版发公告,说老太太的私章丢了,暂时作废。”江美琴吩咐道,“我倒要看看季子墨拿什么来压住整个季氏的人!我们两个斗不过她,让季氏那群老狐狸同她斗,斗到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再出面摆平!”
“妈,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那是,多学着点,往后你嫁人了,用到的地方更多。”江美琴一脸自豪。
等她挂掉电话,才发现原本躺在床熟睡的季正刚,突然坐正了身子,一脸茫然地望着她。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才觉察出她话深意。季正刚重重咳嗽了两声,面色涨得通红,指着江美琴斥责出声:“你这个表子,居然敢bǎng jià我妈!”
“表子?”江美琴着实被这两个字cì jī到,“我好歹也跟你睡过,你拿我当表子,那你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季正刚,你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半身不遂,手足僵硬,连大脑思考问题都常人慢一拍,说白了是残废,你有什么立场骂我?!”
“你……”季正刚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江美琴又道:“山不转水转,以前我以为我只有依附于你才能生活,离开了你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那是房外有房、床外有床!”季正刚忍不住呸了她一口,“你这样肮脏不堪,根本不配呆在季家!”
“我不配谁配?!”江美琴狠睨了他一眼,“沈惠洁么?你看看她那副懦弱的模样,遇事一点主见都没有,根本不配当季氏的当家主母。老太婆是因为眼拙,才会有季氏的今天!”
季正刚倏地翻身下床,手给了江美琴一个巴掌。可惜他双腿已废,自己也紧跟着摔在了床榻边。
江美琴冷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而后拿起床头的注射器,缓缓走到他身边,将针头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正刚,乖,打了这针可以继续睡觉了……”
季正刚扭过头来,想要躲开那针尖,无奈手足无力,根本斗不过江美琴。他扯开了嗓子,想要喊出声,却发现喉头跟吞了炭似的,沙哑无力——
江美琴冷哼道:“给你吃了这么多的药,能开口骂人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想试图喊人救你?做梦!”
打针不挂水,连血管都不需要找,皮下注射即可。江美琴手起、针落,不到十秒的时间,一管子药剂给注射进了季正刚体内。
季正刚颤抖着惨白的双唇,两眼痴痴地盯着她,直到视线渐渐变得平淡茫然,最终再次合双眼,沉睡过去。
江美琴俯下身子,将他抱起来,重重扔在床。他的手脚恰巧撞击着床柱,发出巨大的响声。江美琴扭头看了一眼,便见他的右手背青紫了一块。她懒懒地哼了一声,像是安慰自己似的,在心默默念叨道:反正手脚都感觉不到疼痛了,磕着碰着也无所谓了吧?
季氏私章丢失的事刚刚见报,整个季氏大楼便闹腾了起来,很多员工堵在季子墨的办公室门口,不让她出门!
女秘书Alan急得焦头烂额,“大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要出去给大家解释一下,您要是再不出去,我怕这办公室的大门快要被挤破了!”
“不急。”钟可情放下手的纸和笔,唇角微微勾起,缓缓笑出声来,“谭律师来了么?”
Alan眉头一皱,“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公司的合同呢!谭律师刚刚来了电话,他到楼下了,可我担心的是,计算是他来了,他也未必会认可你!”
“对了!林秘书回来了!只是……”Alan一脸为难,“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知道。”钟可情莞尔一笑,“我与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好些日子没有聚聚了,这出去会会她。”
钟可情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的时候,门口一窝蜂的人便往前冲,带头的便是前两天被她训斥过的几个经理。
“大小姐,你看看这报纸。”市场部经理将城市日报递到她手,指着A版道,“总裁亲自发的声明,称私章丢失,暂时作废。大小姐,你是不是该跟我们解释一下,你手的私章是怎么回事?”
“不错!你虽然身为总裁的亲孙女,但是盗用她的私章一样犯法!”策划部的两个负责人也跟着附和。
季子姗缓缓走前来,斜睨了钟可情一眼,仿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姐姐,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奶奶的私章交出来吧,免得引起更大的麻烦。我请了谭律师过来,让他跟你说说问题的严重性——”
谭律师抱着一叠件,走前来,他推了推眼镜,一副严谨认真的模样。
钟可情瞥了他一眼,默不出声。
私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看钟可情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