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呆住,陆屹楠说得太诚恳,以至于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我本来是想通知你延后手术,但是这个时候沈医生找到了我,告诉我已经有了合适的心脏,要我继续手术。”陆屹楠叹了口气,“当时我并不知道那颗心脏有问题,也是等警察来了,我才醒悟过来的。”
“沈医生不是那样的人……”钟可情恍惚间摇了摇头。
陆屹楠握紧了她的双肩,劝慰道:“小墨,你太善良了,外面的人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算是这样,沈医生一定是因为想要救我才会犯错。”钟可情抬起一双轻灵的眼眸,凄楚可怜地望着陆屹楠,“屹楠,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见死不救……我们帮帮他吧。他一个人呆在警察局,我却好吃好睡,我内心不安。”
“小墨,你真是太傻了。沈让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陷我于不义!他利用我对你的感情,知道我一定会手术,然后报警,让警察当场抓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是心外科主任的位置!”陆屹楠眸光一闪,双瞳犹如夜间的野鹰,狠厉决绝,“若不是我手握有他的把柄,你以为他会轻易去自首么?!”
钟可情眸精光一闪,看来沈让确实是被陆屹楠给威胁了。
“什么把柄?”钟可情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眸。
陆屹楠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都要感谢你可情表姐。”
钟可情的眉头皱成一团,根本不明白他话含义。
陆屹楠便拥着她道:“好了好了!别再纠结于沈让的事了,反正现在他已经伏法,不会再妨碍我们了。”
“可是……”
“别可是了,再可是刚刚炖好的汤都要凉了。”陆屹楠抱着哄着,想着法子把事情压过去。
钟可情不好再多问,只能默默地喝汤。
第二天,钟可情在陆屹楠出门后,又悄悄去了警局。
“季小姐,沈先生让我劝你回去。”看守的警察面色尴尬道。
沈让避而不见,一心等着坐牢,这让钟可情更加心烦。她瞪了那警察一眼,沉声道:“你跟他说,他如果不见我,我不吃不喝,等到他见我为止!”
“季小姐,这……”对方很是为难。
钟可情便静坐在一旁的长椅,从容自若道:“我若是饿死在警察局,那你们警察局也可以借机出名一把了。”
“别别别,求你了,我一定请他出来,是押也给你押出来!”
钟可情闻言,唇角这才溢出一丝笑意。
沈让明显憔悴了许多,原本白净的脸长了胡茬,多了几分粗犷的味道。平日里看他,也只是气势凌人,现在看他,倒真有几分江洋大盗的感觉了。
钟可情开门见山,“你有什么把柄在陆屹楠手,告诉我,我帮你拿回来——”
沈让满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开口道,“没什么把柄,你别白费力气了,牢是我要坐的,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陆屹楠说了,他说要感谢我,否则他降不住你!”钟可情痛苦地抱头,双眸之隐隐泛着血丝,“我想了一整晚,我也想不到是什么把柄,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补救,我不想再欠你了。”
沈让叹了口气,“算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补救。”
“那你决定赖在牢里了?!”钟可情气得瞪红了眼睛。
沈让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一二十年的光阴,在他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事。
钟可情“啪”得一下重重甩开电话,厉斥道:“爱呆多久呆多久,我再也不管你了!”
流光医院心外科。
护士小胡捧着一捧千纸鹤和一大盒荧光星星往屋里走,许是面前的东西太多了,挡住了去路,一个不留神跟一堵厚厚的胸膛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陆屹楠一脸抱歉,而后弯下身子去帮她捡洒在地的东西。
小胡是谢舜名组里的护士,与陆屹楠向来进水不犯河水,突然间把东西洒了,心里自然是不满的,便忍不住抱怨了两句:“这地脏兮兮的,纸鹤都脏了,谢医生一定不满意……真是烦人!”
陆屹楠微微一愣,抬眸问道:“谢医生要这些纸鹤和星星做什么?”
“谁知道呢?花了大价钱让院里的护士姐妹们帮忙叠,这只是其一部分,他办公室都快堆成小山了。”小胡许是叠得烦了,一脸不爽,“多半是谈恋爱了,打算告白吧!”
“呵。”陆屹楠轻哼了一声,“没听说谢医生有女朋友啊。”
护士小胡一脸惊讶,“陆医生难道不知道么?前阵子,院里头有同事看到,谢医生和季医生在办公室……”小胡用手指碰了碰,划道,“**。”
陆屹楠浑身一震,一脸的难以置信。
小胡愣了愣,“陆屹楠,你怎么了?没事吧?我可是看了《mtd》的杂志报导,知道你和季医生其实不是同居关系才说的。”
陆屹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哼”了一声。
小胡接着道:“前阵子还有同时看到季医生出入谢医生的居所,夜不归宿呢!”
陆屹楠抿了抿唇,强自镇定道:“原来是这样。我只是小墨的家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