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病人捂着嘴,窃窃私语。
钟可情一抬头,这才发觉沈让把衣服给穿反了。
沈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面色愈发的阴沉,他压抑着暴戾之气走到陆屹楠面前,不耐烦地发问:“陆医生,你虽然在业内不太出名,但好歹也是个医生,怎么自己女朋友生病不往自家医院送,反倒送来市人医了?”
早在几年前,沈让和陆屹楠结下过梁子。方才陆屹楠故意在电话里说自己是小墨的女朋友,而决口不提“陆屹楠”三个字,是怕沈让知道了是他,不肯过来帮忙救人。
“沈医生,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偏见,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治好我的女朋友。”陆屹楠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沈让不觉冷嗤出声。现在的陆屹楠,似乎五年前的陆屹楠更加圆滑了。
“怎么?沈医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陆屹楠故意反问道。
沈让才不会他的道儿,只是耸了耸肩道:“你女朋友是胸口疼,我不是胸外的医生,所以不能当她的主治医生。你当她的主治医生,我配合你。”
陆屹楠也正等他这句话呢。
沈让虽在业界他有名,但陆屹楠心高气傲,才不甘心任由别人使唤。
病床的钟可情感激地望了一眼沈让,他看去漫不经心吊儿郎当,但只要一个眼神,他能猜透她的心思。
“先做心电图和xiōng bùX线检查。”陆屹楠担忧地望了一眼钟可情,只觉得那丫头的面色愈发的惨白了。
钟可情便道:“让沈医生带我过去吧,他我们熟悉市人医。”
“我陪你一起去。”陆屹楠道。
钟可情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休息会儿吧,万一真检查出什么毛病来,怕是要累着你……再说,我们这么匆匆忙忙地赶来医院,都没来得及跟叶先生叶夫人告别,你总该去一个电话的。”
钟可情的话说到了陆屹楠的心坎里,她知道得到叶先生的赏识对陆屹楠来说有多么重要。
陆屹楠点了点头:“好。”
沈让扶着钟可情进了电梯,便将电梯里的电源“啪”得一下关掉。
整个空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沈让的手机还泛着幽幽的光。
“做什么?”钟可情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沈让烦躁地一拳砸在电梯壁,震得电梯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摔下去似的。“你难道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吗?”
“嗯?”钟可情后退了一步。
沈让便向前逼近,将她困入了死胡同,而后一把拽起她的手臂,指着她大臂处若隐若现的针眼道:“我给你的药,你居然用在了自己身?!”
“只是很普通的药,我……我没想那么多。”在沈让面前,钟可情明显底气不足。她可以对任何人强势,唯独对沈让,她强势不起来。因为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是注定要还债的。
“我以为你是要拿它来对付陆屹楠!”沈让暴跳如雷,“你早告诉我你是要扎在自己手臂,我是把药房砸了,也不可能让你拿到!”
钟可情咬了咬唇,眸隐忍之色闪现,“这点小痛小痒的药,用在他身根本不能解恨,何况我还没有傻到为了这个渣男去坐牢!”
黑暗之,沈让盯着她那双眼睛看了好久,终于没能爆发出来。
他突然将她圈进了怀里,紧紧抱了一下,而后松开,发狠似地说道:“你当然不能做傻事,你欠我的还没还呢!你当我沈让是白混的么?!”
钟可情呆呆地望着他,良久,齿缝才挤出几个字来:“从前的事,你不能忘掉么?”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耻。是她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她凭什么要求人家忘掉?
沈让冷嗤出声,单手扼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双眸闪着亦正亦邪的火花,“我心里有阴影,我忘不掉!如果真能忘掉,或许我现在已经重新开始追求你了!”
“我……”钟可情哑口无言。当初她灌醉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她不知道那位学姐竟然是那样的人!
沈让的那组照片传出来之后,她曾经去找过那位叫做陆诗镜的学姐,可是她已经退学,连住的地方也人去楼空,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沈让的身混杂着酒精味儿,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闷着,面色微微有些泛红。
静谧,冷沉。
沈让犀利如豹的眼神儿扫过来,令她不由垂下头去。
“你想我怎样补偿你?”钟可情低哑着问出声来。
沈让静立在她面前,动也不动,但那么一副懒散的模样,随时都散发着一股难言地倨傲霸气,宛若一个主宰世界的帝王,叫万物臣服似的……
“你帮我,治一治我的心病。”沈让声音沉冷,刺骨得如同寒冬腊月的积雪。
“怎么治?”钟可情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她有求于他,又怎么能不满足他的愿望?
“像你说的那样,因为心里阴影,我对这世形形sè sè地女人都没兴趣了。”沈让故作轻松地说,可他眸子里的怒火像要飙出来了似的,明显还是对当nián de shì耿耿于怀。
天!
钟可情当时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哪里知道他真的对女人没感觉了。
“那个夏婉玲,你知道吗?”沈让突然发问。
钟可情微微有些发懵,而后点了点头:“当红花旦,一线明星,现在身价不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