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听闻你现在贵为季氏新一任执行总裁,不知打电话给我,有何贵干?”钟可欣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嘲讽的意味。
江美琴嗅出她话中酸味,忙接了话,故作谦逊道:“哎,什么江总不江总的,我们可是曾经十分要好的合作伙伴呢!”
钟可欣闻言微微一怔,不知道江美琴突然跟她套近乎,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眼下江美琴得势,她自然也不会不识好歹地去得罪她。
“江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钟可欣不想跟她打哑谜。
“我听闻你们钟家在钱江路上有一栋老宅子……”江美琴的声音断断续续,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钟可欣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道:“可情还活着的时候,我们确实是住在那里的。但自从可情的尸体被炸毁,那里也跟着成了一堆废墟,我便很少去那里了。江总为什么突然问起那块地方?”
“毕竟是钟家的财产,就算房子没了,那地皮也是钟家的。你不去看看可不行,万一被有心的小人篡夺了去,你岂不是后悔莫及?”江美琴话中有话。
钟可欣不笨,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于是点了点头道:“还请江总放心,只要是我钟家的财产,就绝对不会从我这一代流落到外人手上去!”
“那就等可欣你处理好了家务事,我们再联络。”
江美琴闻言,满意地挂了电话。
大约到了傍晚的时候,钟可情准备好了饭菜,喊季老太太和沈惠洁下来吃饭,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鸣笛声。
钟可情透过薄薄的窗帘,便觉得那车子的外观十分熟悉,拉开窗帘,她一眼就认出那辆车来!银灰色的小跑车,是陆屹楠的车,当初就连车牌号码都是钟可情替他选的!
钟可欣在车子里反复按着喇叭,很快便引起了屋子里所有人注意。沈惠洁搀扶着季老太太下楼,季子陵则条件反射似的,从一楼的小客房里奔了出来!
不等钟可情开门,钟可欣已经拿出备用钥匙来,一把将大门推到最开!
沈惠洁怔愣地望着钟可欣,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来。
钟可欣淡然瞟了一眼饭桌,冷冷扯唇反问:“不经主人同意,就住进别人家的房子,你们非但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居然还能这么安然地享受晚餐?”
钟可情早知道钟可欣会来闹事,只是钟可欣对这栋宅子多少有些困惧怕,鲜少来这个地方,她以为钟可欣不会来得这么快!
“可欣,钟家和季家毕竟是世亲,如今季家落难,我们想借这栋闲置的宅子住两日。”沈惠洁好言好语,想要同对方商量。
谁知钟可欣满脸不屑,冷嘲一声:“既然是借,那总得先问过主人吧?我母亲重伤住院,你们季家这群衣冠楚楚的长辈谁来医院看过她?这房子,你们凭什么不问自拿?!”
钟可欣气势逼人,目光狠厉,三两句便将沈惠洁给堵了回去。
“大表姐,这宅子说到底也不是你的……你……”季子陵虽然对钟可欣有几分情义,但眼下还是先保住住处为上,所以口头上也开始反驳钟可欣。
钟可欣冷冷睨了他一眼:“表弟,你姨母重伤昏迷不醒,你姨父又玩起了失踪,你二表姐英年早逝,如今钟家只剩下我这么一个清醒人可以做主。借不借这宅子给你们,应该由我来做决定。”
季子陵忙舔着张脸道:“大表姐,我们钟季两家从来都不分彼此,你应该不至于将我们赶出去吧?”
“不分彼此?呵……”钟可欣轻袅笑出声来,“我真是本世纪以来我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
“大表姐你……”季子陵完全没料到钟可欣会突然变脸。
“外婆强行要将我逐出钟家的时候,怎么就拼命想要跟我分清彼此呢?”钟可欣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那时候我都给你们跪下了,苦苦恳求,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求情!我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外婆你是怎么做的?”
季老太太那时候突然得知季子墨“流产”的噩耗,一心想要惩罚钟可欣,哪里有心情派人去顾忌钟可欣的死活。钟可欣是如何被欺负到身为分文,如何被迫流落街头的,她一概不知。
“你非但没有出面救我,甚至禁止我母亲向我打款,反对我父母接济我。一夜之间,你几乎让我变成一个无可依赖的孤儿!那晚,我心脏病发,若不是陆医生及时救我,只怕现在也没命来向你们讨房子!”钟可欣的情绪激动起来,额头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汗水。
季老太太面子上隐约有些挂不住了,她撇过头去看钟可情,似乎将满腹憋屈全都记恨到了钟可情头上。若不是她办事不力,安排他们住到这里,她一把年纪,也不至于要受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外孙女的气!
钟可情的视线与她相触,而后淡定自若地朝着她点了点头,便转身迎上钟可欣的视线:“大表姐,若我没有记错,钟家这栋宅子是挂在可情表姐名下的。”
“不错。”钟可欣气势不减,“但现在可情已经死了,我父母又不在身边,我有权代替她管理这栋宅子。”
“有权?”钟可情眉头微微挑起,眨了眨晶透的眸子,“可情表姐有将这栋宅子赠送与你,或是授权与你么?如果有,就请大表姐拿出字据来?或者找房产证出来,让我们瞧瞧,房产证上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