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既然是来学习的,将就将就就好。”钟可情自然明白钟可欣的意图,故意装傻充愣。
倒是季子姗像是一早就跟钟可欣约好了似的,拉着钟可情的手道:“那可不行!刚刚表姐说了,这地方地面容易转潮湿滑,小墨你现在有孕在身,万一滑倒摔着,我们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是啊小墨,不如你跟我们一起住到附近的宾馆去吧。我们现在就住在市人医对门的希尔顿,你上班学习也就几步路的时间,又安全又方便。”钟可欣提出建议。
“不用了这么麻烦的,大表姐,我自己会小心些的。”钟可情心里想着,那什么“希尔顿”的房间,多半已经被你设下陷阱了吧?你这么希望我入住,我非要刁难你一番才行!
“小墨,你不要固执,住在这里,我们不会放心的!外婆让我照看你,我至少要跟你住在一起吧。你若是呆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出个什么事,我可怎么向外婆交代?”
“……”
三个人反复推搡着,怎么都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一旁的钟爸爸像是看不下去了,推着钟妈妈道:“小墨这孩子固执,你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劝两句?”
钟妈妈闷声不语。她心里头乱得很,根本不知道可欣让那孩子住宾馆的目的何在,她不想亲手将那丫头推进狼窝。
钟爸爸在外头待得久了,渐渐地有些摸不透妻子的心思了。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中隐隐有些怒气,上前一步,对上钟可情的视线道:“小墨,不要闹别扭了,姨父在对面宾馆已经订好房间了,现在就走吧。”钟爸爸说话很决绝,直接接过季子墨手中的行李包,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便径自朝前走去。
钟妈妈心里头着急,可已经阻止不了,只得默默跟着。
季子姗和钟可欣则诡秘地对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似的。
宾馆很奢华,服务水准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钟可欣说得不错,这里距离市人医确实很近,走路大约五分钟就能到门诊大楼,以至于不少受不了恶劣环境的医生都住了进来,比如此刻正笑眯眯看着她的贺迟。
贺迟上前与钟妈妈、钟爸爸打了招呼:“钟伯父钟伯母好。”
“是贺医生。”钟妈妈善意地朝着他笑了笑,“先前在季家突然发病,还是贺医生帮我做的急救呢!我这条命是贺医生救回来的,至今还没有机会谢谢你。”
“钟伯母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贺迟说着,目光瞥了瞥钟可情,“何况我和小墨这么熟,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钟爸爸听了,也礼貌地谢过贺迟,而后拎着钟可情的行李,先替她送进了房间。
钟可欣和季子姗也跟了进去。
钟妈妈担心她们两个“作鬼”,便也紧跟其后。
钟可情本想进去探个究竟,却被贺迟横出一只手臂拦住,拉扯了三两下,便将看似柔弱无骨的她抵在了墙上。
“我们又见面了。”贺迟朝着她扬眉一笑,颇有几分无奈的感觉,“你是不是想甩都甩不开我?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就叫缘分天定,跑不掉的!”
钟可情拿他无语,干脆咬牙道:“你是铁了心要粘着我不放是不是?”
“是!”贺迟郑重地点头,“我的前半生没能跟你生活在一起,但后半生,我一定奉陪到底。”
如果换做是寻常女人,贺迟话说到这种地步,钟可情一定已经接受了。可是她是钟可情啊,身上背负着难以泯灭的仇恨,她怎么能要求一个单纯阳光的大男孩陪着她一起堕入黑暗无边的地狱呢?
“好,很好。”钟可情笑了笑,“那我是该让你认清现实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跟谢舜名已经同居了三个月,你确定要娶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么?”
贺迟怔住,虽然清楚这其中的情况,但没料到话到了她口中,居然会变得这么赤裸裸。
“嘘。”钟可情按住了他的嘴唇,“别回答,继续听我说。我和他最后一次做的时候没有戴套……”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皮,“这里说不定已经住着一个小生命了,你确定要让你好兄弟的孩子喊你‘爹’?!”
“我……”贺迟的脸色已经被气得发绿。什么同居,什么怀孕,这个女人究竟瞒着他做了些什么?!
“别急着回答。”钟可情又道,“就算你愿意,你能给这个孩子什么?是亿万身家?还是房地产公司?或者……只是一个血液科小医生存了这么多年的棺材本?”
钟可情的问句里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仿佛是在那谢舜名的亿万身家与贺迟的平凡做比较。
换做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也会被钟可情的话刺激得吐血,贺迟自然也被气得内伤,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处理掉这个麻烦人物,钟可情进屋的时候,钟可欣、季子姗一行人正往外走。
钟可欣笑道:“小墨,刚刚在门外,你和贺医生都在说些什么?聊了这么长时间……”她瞟了一眼屋内,“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可以进去休息了。”
钟可情点了点头:“谢谢表姐了。我和贺医生很长时间没见,今天恰巧碰见了,所以打个招呼而已。”
钟妈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出来,面色阴郁,因为她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异常,而钟可欣和季子姗的笑让她浑身发寒。
钟可情很快就注视到了她的反常,忙问道:“姨母,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