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跟爷道个别。”袁馨眼圈红了,只一会儿,那泪珠子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这一哭,就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全哭出来,一时间竟是止都止不住。
红棉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又一想,还是硬下心肠说道:“这是爷发的话,你还是听从的好。”既然爷直接下了命令,依爷的性子,那是不愿意再看她一眼了。这么几年下来,她都没有看透?或是不愿意看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馨也明白了,她这是非走不可了。又哭了一会儿,才拿帕子擦了擦泪痕,声音涩涩地说道:“我知道了,这就收拾东西去。只是盼着红棉姐姐多多照看着爷,爷他……”
红棉打断她的话:“做奴婢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主子,这个不劳烦袁姑娘操心了。”红棉看她要长篇大论地说下去,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袁姑娘倒是有几分能耐,只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做的事情又有些出格。偶尔有些时候,红棉都能感觉到她以府里的女主人自居。
红棉这样说话,袁馨不是不恼的。只是比起那些对爷有窥视之心的人,她还是喜欢喜欢这个本分又对爷没有异样心思的人。
“红棉姐姐,抱歉,我一时忍不住。”袁馨说完,开始利索地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她既然要走,就不要给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只是一会儿,袁馨便开口说道:“红棉姐姐,我收拾好了。”
“那好,跟我来吧。”红棉先出了房门,走在袁馨的前头。
一番忙碌之后,叶晚和袁馨乘坐的马车启程。管家看马车走远,便对身边的红棉感叹道:“回去吧,这人还是所求少一些,不要有太多妄想的好。一来自己少受罪。二来也能让别人少遭罪。”
“管家,你就放心吧。我呀,这辈子就想着忠于爷,忠于主母。别的。我可不愿意要。”红棉在管家面前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整个人也鲜活了不少,“我从小就跟在您的身边,您的教导我可是没忘记过的。”
“这就好!当初要不是你有这点好,估计爷也不会把你调过去。只是红锦这丫头……”说着,管家叹了口气。年纪小了,就是不定性,整天跟一帮小丫头嘻嘻哈哈的,像是没长大似的,就是跟爷也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管家放心。我会看着她些的。”毕竟都是府里从小养大的,她又大上她两年,当她的姐姐也是可以的。就是丫头有些人来疯,整个府上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人。
太阳升起,天又开始热了起来。听着这热热闹闹的蝉鸣声,宋溪恍若又回到了靠山村,那里和这里似乎也没差多少,照样是有山有水,天蓝云白,人照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要为生计奔波。唯一有些变化的是这里的赋税稍微轻一些。
这个年代,农业在国库的充盈程度占上不小的比重。所以,租子即使再轻,那也轻不到哪里去。喂完鸡,宋溪就躺在一棵大大桂花树下的躺椅上,惬意的眯着眼睛。至于为什么不躺在别的树下面。宋溪自然是有考虑的。像是葡萄架,那葡萄树叶子上那种青色的胖乎乎的虫子随时都可能落下来。石榴树?那石榴树上跟树皮一个色儿的还会抽丝吊下来更恐怖,万一睡着的时候张着嘴……想想都觉得恐怖!
桂花树上她倒是没见过这样软软又颜色鲜艳,让人毛骨悚然的虫子。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桂花树下安全多了。
就在宋溪昏昏欲睡的时候。急促的拍门声把宋溪惊得立即坐了起来,一时有些迷糊,只是愣愣地看着,目光没有什么着力点。
“宋溪宋溪!赶紧出来!出大事儿了!”拍门的人还在锲而不舍,边拍门边大声喊着话儿。
宋溪利索地穿上鞋子,然后打开院门:“婶子,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你林婶子在路上被一匹惊了的马伤了!满身是血,你快去看看吧!”
“我!”宋溪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却被来人一把拽住胳膊,“你是急傻了吧?这门可是开着呢!你好歹把门锁上,拿些银钱过去啊。”
“谢谢婶子,我这就准备。”宋溪慌慌张张地往屋子里跑。
“你别慌,你叔已经借来了一头骡子,正在套车,还要一会儿呢。你想清楚要到带啥,可别落下了,毕竟咱去镇上一趟不容易。”
“哎,谢谢婶子!我去收拾了,麻烦你跟叔了!”
“瞧你,说啥话呢,乡里乡亲的。你赶紧去吧,我也要回去帮你叔套车呢!”
宋溪眨眨眼睛,把自己的脆弱眨去,深吸几口气,细想了一下,手下便麻利的开始收拾了起来。
“小溪儿,别急!林婶子是好人,肯定会没事儿的。”谢云安急慌慌地跑来,连门都没敲,直接进来说道。
“我知道。”宋溪沉沉说道,但是她脑子里却不断回荡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尖利声音,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只是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偶尔脑海里便闪过一些空白画面。
“你快些收拾,我……”
我骑马带你过去,这句话谢云安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那匹神骏的白马正在被人精心喂养着,而那里离这里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的。想到这里,谢云安有些懊恼,真是用的时候不在眼前,不用的时候又在眼前打转。
“宋溪,你好了没?”远远地,便有妇人的声音传来。那是在提醒宋溪动作快一些,赶紧出来。
“好了!婶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