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信过来,看着周围已经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王兰青还在那里做妖,皱紧眉头,直接冷喝道:“都在这里愣着干什么!把人赶紧给我拉出去,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一直压着王兰青的刘长生看向一旁的顾文韬。
而顾文韬看向了曾以柔。
曾以柔回望着顾文韬。
顾文韬紧了紧她的手,点点头,目光里都是无声的鼓励。
曾以柔深呼吸了一口气,勇敢地往前走了一步,紧张地说道:“大伯,您先稍等一下,我有话要说,可以吗?”
顾德信看向顾文韬,无声地询问着。
顾文韬轻点点头。
顾德信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力,再看看压着王兰青的人正是顾文韬自己的人手,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明白,顾文韬这是有心设计了这一切。
他都有些气得肝疼了!
顾文韬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他的订婚宴?
知道不知道今天的宾客非富即贵?!
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拖大地收不了场。
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呀!
算了,他都计划到这一步了,自己要是毁了他的计划,之后还不知道要谋划什么风大的阴谋呢!
这次,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能替他兜着。
哎,只能说明,顾德信还是看轻了顾文韬。
要是知道他的所图那么大,他也……还是会这么做。
哎,能让老对头吃这么大的哑巴亏,他开心极了。
顾德信只能向曾以柔点点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说吧!”
曾以柔往前又迈了两步,走到刘长生一米开外,道:“长生哥,你先让她站起来吧!”
刘长生点点头,半压着半拖着,把不愿意配合的王兰青拽了起来。
王兰青见自己行动不由己,愤恨地看向曾以柔,想要趁着大家不注意,用力挣脱开刘长生,扑向曾以柔,撕掉她那张挂着淡定和高傲的脸。
她此刻心里想着:果然如那个女人说的那样,看到这样一张自我优越感十足的脸,就想要撕掉她,毁掉她!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不如他们这些人,更不如他们努力,却能拥有他们祈求不到的幸福?她不配!
王兰青如此想着,言语里也都是愤怒和仇视,道:“你就是曾以柔吧!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
告诉你,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早晚有一天,你会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你今天得到的,将来将受到成倍的痛苦和绝望。”
曾以柔一点都没有被激怒,仍旧淡定无比地看看这她,声音拔高几分,却一点都不尖锐,反而带着几分沉稳和威严,道:“你刚才说‘你就是’,是不是你也承认,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对不对?!
如果我没有叫错的话,你就是王兰青吧?
我师父,锦绣阁的首席绣师杨烁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四徒弟吧?
没想到,你会出席我的订婚典礼,这是一个好大的意外呀!
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将来是否会痛苦和绝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需要你在这里妄下断论。
我们抛开个人的情绪,还是来谈正事吧!”
王兰青陡然警觉起来,跟刚才疯狂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冷静地反问道:“正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曾以柔嗤笑一声,道:“你这个时候不承认,是不是太迟了?!
你是什么身份,说句不好听的话,早就在几年前,就被众人唾弃的一个逐出师门的弃徒。
多年来,你不思进取,怨天尤人,没有一点长进,一事无成,甚至欠下了巨额的赌债和高利贷,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个多月前,你突然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高调地四处招摇过市,宣扬锦绣阁和我师父杨烁如何地虐待你,又在你失去利用价值之后,抛弃了你。
一个拥有可怜身世的弱者,一个道德败坏的师父,一个利益至上的绣阁……
多让人浮想联翩,多让人同情,引发了多少口水战,往自己曾经深切教诲过你的师父身上泼了多少的脏水,你还有良心吗?”
王兰青一听这些话,很快就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有点新鲜点的台词。
你说我往你们身后泼脏水?!
真是可笑!
你们不过是仗着锦绣阁财大气粗,关系比我厉害,在这里挤兑我而已!
我才不承认你们的任何指控呢!
我知道你们顾家只手通天,不过是指鹿为马,想要给我捏造一个什么罪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
“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曾以柔掷地有声给当着众人面答应了下来。
王兰青愣了一下。
现场的众人也愣了一下。
原来,曾以柔是想借着今天的订婚,给锦绣阁翻身呀!
这阵势有些大了哎!
顾文韬怎么也这么没轻没重地跟着一起胡闹呀?!
没看到,一旁顾德信的脸色已经有多黑了吗?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怎么都无所谓了。
闲着没事,看一场闹剧,日后的饭后茶余,可供聊天的材料可是足足的了。
曾以柔让刘长生压着她,跟着自己一起上了宴会中心的舞台上。
她镇定自若地站在话筒前,对着台下的众人,道:“很抱歉,打扰一下大家吃饭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