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兄弟两人谈不到一起,最后不欢而散。
陈向东让自己在村子里的眼线汇报陈爱英的行踪,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晨曦村因为发展旅游,对外的旅游公路早就修通了。
而且,陈向西作为村长,也十分负责,跟市里专门申请了一趟公交往这里发送,也不多,一天就是三四趟,但是足够村民们进出市区的需求了。
当陈向东的眼线去公路上找陈爱英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上了公交车,已经驶离了站牌很远。
他都没有来的及喊等一下,车子就消失在了拐角处,失去了踪迹。
陈向东气得摔断了电话。
陈爱英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刚从村里小路跑出来的人,原本对陈向西的话,只是信了两三分,现在已经成了八九分。
她感到了紧迫感,也留了好几个心眼。
她没有坐车到了市里,而是提前一站,就下车了。
这一站,是进市里的一个必经地,所以,来往的公交车还挺多的。
陈爱英一下车,就正好碰到一辆进市里的公交车,顺着就上去了。
再在中途,询问了道路怎么走,一路公交就到了刺绣协会在晋城的办公室。
刺绣协会办事处其实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事情,顶多就是周末呀,或者捡着大家都休息的时间,时常开个座谈会呀,沙龙呀,什么的。
举办活动的时候,再当一个主办者,帮手,或者吉祥物。
这不,陈爱英到办事处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出了门卫就没有人了,要等下午三点,才会有人来上班。
陈爱英跑了一上午,也肚子饿了,在周围找了一个小饭店,正好去休息一下,补充一下能量。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去孙苗苗家里时穿的衣服。
看着时间还早,又顺便到附近的商场去买了一身衣服,这才,服装款款地去了刺绣协会。
协会在晋城负责的人就是本地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绣娘,持有高级技能证书,林城市范围内,她有不少的徒弟,其他人更是得到过她的教导,或者听过她讲课。
是一个在刺绣界,特别是林城市十分有威望的一个看起来十分时髦而又优雅的老太太,名叫袁凤燕。
袁凤燕听到工作人员说陈爱英要举报晨曦刺绣厂的厂长陈向东,就让人把她带过来,叫了副主任一起,听了陈爱英对事情的描述。
陈爱英不愧是当老师的,对怎么说服人心,很有一套。
她把事情娓娓道来,按照时间轴叙述,说了自己有多恐慌,有多着急,有多悲惨。
然后,终于在知道自己的学生就能帮助自己的时候,甭提有多高兴了。
但是,她的高兴还没有一天,就听到了自己的学生给自己带来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这幅屏风,来路不明。
一般这种用来收藏的物件,如果来路不明,还不被承认,是很难实现其价值的。
陈爱英怀疑陈向东,就是知道这幅屏风有问题,卖不出去了,所以,才想着讹诈熟人。
这样,也可以减少损失。
至于她这个倒霉人的生死,根本就不在对方考虑的范围之内。
她是想要告陈向东敲诈,可是,她孙子出事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那些出来作证的人,都说他们亲眼看到她孙子碰坏了屏风。
她没有人证。
物证也没有。
就是这个消息,也不过是她学生口头传给她的,不知道锦绣阁那边会不会承认这笔陈年旧账。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听说有刺绣协会,所以,想着,看这里能不能给她主持一下公道。
袁凤燕十分认真地听取了这件事的过程,还用本子记了关键之处。
她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位陈女士,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你做什么,但是,我会尽力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完,她就起身,在自己办公室里翻出通讯录,先是给陈向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这件事,陈爱英说的有没有夸大和虚假。
确定了之后,就给陈向东打电话,说了陈爱英的事情。
他们要求过去看看那幅被破坏的屏风。
陈向东能说什么?
他手下的那群绣娘,可都是十分敬重这位爱管闲事的老太太,他要是敢对她不敬,回头,在刺绣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圈子里两句坏话,他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呀!
他让人一路追着公交车到了市里的总站,没有见到陈爱英,还以为她是做过路车,回古县了。
谁知道,他这边还没有松口气,这里就给自己送来了一颗炸弹。
这个陈爱英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刺绣这个行当,怎么就知道刺绣协会存在的?!
她要是早知道,为什么不在当初出事的时候,就直接找对方给自己做主?!
看来,他那个热心肠的弟弟,又随便给人出主意了。
他总是能找到自己的弱点,轻易地给自己添各种乱!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早就要他好看了,还能让他这样逍遥地当什么村长?!
呸,回家种地,都让他没地种。
陈向东在办公室里发了好一阵火,甩了不少的东西。
心情总算是平静了很多,让秘书进来收拾着办公室,开始考虑对策。
袁凤燕带着副主任和她的助理(也就是她新收的小徒弟),一起跟陈爱英到了晨曦刺绣厂。
不要说,当初陈家的老爷子十分的有眼光,选的地址临近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