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业是校长,责任最大,自然压力最大,率先打破了寂静,说道:“程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就不能现在跟办公室的那些老师说一句,让他们不要外传?”
郑程立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是一个两个人吗?那是十来人!人多口杂,谁知道,哪个人回去跟家里人念叨上一句,不会被人给再传出去?
一般人,也就罢了。
可是,这个闯祸的人,偏偏是赵林林了。
咱们全校总共才六个班,老师加工作人员一共才二三十人,哪个人不知道他是你侄子,需要重点照顾?
要不然,就他这种没心没肺的傻大个,早被人给收拾了!
这话,要是传的难听点,你就不怕你的乌纱帽给弄丢了?”
赵建业觉得自己已经稀疏的头发,一定会掉的更厉害了。
赵林林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都如临大敌,是因为自己给叔叔惹麻烦了,浓眉一竖,扯着公鸭嗓子,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自己做的错事,跟我叔叔有什么关系?我不就是写了一封情书吗?至于让我叔叔连校长都当不了?!说要是敢乱说话,我非”
“住嘴!”赵建业气急败坏地打断了赵林林的豪言壮语,喝道,“你还觉得自己惹得麻烦不够大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学校一天,就代表着我的形象一天。
你四处打架惹事,为什么没人来学校告状?那是因为他们都觉得你叔叔我是校长,没有伤筋动骨,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你还横的以为别人是在怕你吗?
你就作吧!
等你哪天,把我的校长给作没有了,回头,你在外边被人打残了,都不知道因为什么!”
赵林林缩缩脖子,心里也很委屈,他不想惹事的。可是,总是有那些人喜欢招惹他,他还要忍气吞声吗?
他还从来没有主动惹事过!
当然,这次写情书,是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谁家没有一两个不争气的亲戚?
郑程立和陈慧都无声地为赵建业叹了一口气。
曾以柔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众人都愁眉苦脸的,忍不住说道:“我说,校长,各位老师,你们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不就是一封情书吗?
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呢,其他人,能有什么发言权?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以为我是受害者呢?
是因为这位同学学习不好,平时的所作所为让人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吗?”
陈慧看着曾以柔懵懂的样子,还以为她少不知事,忍不住安慰道:“曾以柔同学,你是一个优秀的好学生,被坏学生缠上,还是学校领导的亲戚,就算我们都知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其他人也会用有色眼光来看待这件事的。”
曾以柔嘴角划出一个可爱的弧度,道:“那就让给大家光明正大地用有色眼光来看,不就好了吗?”
赵建业不愧是当领导的,在看人待物上,比一般老师多了几分的通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曾以柔,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说完了,又怕曾以柔会有什么迟疑,立刻加重语气,诚恳地说道:“你只管说,对不对,都没有关系。怎么都算是想帮我们的忙,不是吗?”
曾以柔得到了肯定,歪着脑袋,无辜地说道:“让这位同学直接做我的同桌吧!”
办公室里的其他四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对曾以柔的提议,万分的惊恐。
曾以柔却是想着,她那个孙苗苗的同桌太呱噪,太八卦,太多嘴,太能惹是非了,还是换一个安静老实一点的好。
这个赵林林同学,就比较符合她对憨厚的定义。
“这样,什么也不用解释,只用事实说话,就可以了。别人问起来,就说,为了辅导这位同学的学习。
反正,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要被人说这位同学仗势欺人,那就光明正大地欺负给别人看。
这种阳谋,反而更容易让人闭嘴。
再说了,只要我们这两个当事人表现的若无其事,时间长了,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而且,我们也没有那多时间和精力跟别人去一一解释了。
还有三个多月,我们就要中考了,倒时候,我们用成绩直接说话,会更加有说服力。
现在,只是暂时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而已。”
赵建业眼睛一亮。
郑程立和陈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他们三个人,一致对曾以柔说道:不要对赵林林姑息养奸,有什么事情,就算是他上课瞌睡打呼影响到了曾以柔听课,都要告诉他们,非让这小子剥下一层皮,知道什么是教训不行!
曾以柔笑的眼睛眯成了月芽儿,都看不到黑眼球了。
决定,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
事实,却是要经过群众的检验。
赵建业这边只怕夜长梦多,他们前脚出了办公室,后脚就让赵林林搬着桌子,去了2班,做了曾以柔的同桌,老师们那边的八卦甚至都没有传出教研组。
孙苗苗同学全程瞪着眼睛,不情愿地让出了地方。
一下课,孙苗苗就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拍赵林林的桌子,生气地吼道:“赵林林,你怎么会来2班?还一来了,就抢我的座位?我跟你有仇吗?”
曾以柔刚才看着孙苗苗的样子,还以为是朝自己发火呢,心里正琢磨着,孙苗苗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一看这情形,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