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韬站在门外,听着病房里的哭泣声,听着那些话语,心也跟着一起挣扎痛苦起来。
他强势地闯入了曾以柔今世的生活中。
如果,他不出现,也许,曾以柔所说的一切,将来都会变成现实。
曾以柔的未来,可能就跟她设想的一般平静平淡平凡,也简单快乐。
可是,他该怎么办?
他就活该被人遗忘吗?
他就该看着心爱的人去喜欢别人吗?
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
有谁想过他一直承受的痛苦和压力?
他难道就不想要从一开始就简单快乐吗?
他已经在努力成为她想要的人了。
他不过是迟了三年。
可是,他等了她一世的。
对,他不该动摇的!
黎明前最黑暗!
他不该在即将迎接曙光的时候,却开始想着放弃,想着对与错,想着自责……
他该做的就是一往无前。
等他做到曾以柔想要的一切,给了她最美好的幸福时,这些痛苦和挣扎都将成为泡沫。
他坚毅地转身离开了。
曾以柔终究是没有等到钱奕鸣开口。
她明知道,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心仍旧是空了一大半。
钱奕鸣等她哭够了,才放开她,给她倒了水,问了她想要喝什么粥,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没有难受,除了情绪低落,没有其他的问题,这才出去给她打饭。
曾以柔蜷缩成一圈,昏昏沉沉地又钻到被窝里睡着啦。
她是被钱奕鸣叫醒的。
她要吃午饭的。
她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医生叮嘱过,今天一定要开始正常还吃饭,不然一直耗着,肠胃也会跟着一起不舒服的,到时候,胃疼起来,就更加不划算了。
饭后,曾以柔倒是清醒了。
钱奕鸣就扶着她在病房里转圈圈,走动了一会儿。
她一直在床上躺着,腿都快憋出病来了。
终于出了一身的薄汗,喝了一大杯的热水,舒舒服服地半躺在病床上,赏心悦目地看着帅哥为自己削苹果皮,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啊!糟糕了!
奕鸣哥,我最后一堂考试,最后两道大题就没有做!
那可是三十多分呢!
完了,完了!
难道我这个学期要挂科了吗?
怎么会这样呀!
那两道题,我都会做的!
这挂科的,真是太冤枉了!”
钱奕鸣削苹果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苹果皮仍旧在增加着长度,随意地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自己在考试呀?你还知道自己有多少分的题没有做呀?我还以为你被李国安蛊惑的什么都忘记了呢!”
曾以柔扭捏了一下,撒娇地说道:“人家哪里是李国安给蛊惑了麻?!人家是被你给迷惑了的!”
苹果皮成功断了!
曾以柔睁大了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苹果皮,赶忙转开视线,故作无辜地看向钱奕鸣。
钱奕鸣叹息了一声,任命地把苹果皮捡起来,扔掉,再继续削皮,清洗了,塞到曾以柔的嘴里。
这才无奈地解释道:“你放心吧!最后一门课,你没有挂科!
我和顾文韬都去找过你这门课的老师了,她说你平日的出勤和作业都表现的不错。
这门课的成绩是按照考试占百分之七十,平时表现占百分之三十来算的,这么着的话,你刚好及格。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你这位老师可是要我们跟你带个话,她下个学期还会带你们班的课,你要是再敢考试的时候,放她的鸽子,不管你考试多好,她都要给你挂科的!”
曾以柔缩缩脖子,做了一个可怕的表情,这才撇撇嘴,道:“不会了!这个世上,也就一个奕鸣哥了。”
语气里的伤感,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钱奕鸣强打起精神,故作开心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
今天你们班通知放假了。
你们宿舍的人还让我告诉你,曾姨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放假,考试的怎么样,怎么没有及时给家里打电话呀!”
曾以柔纵纵鼻头,郁闷地说道:“奕鸣哥,你确定是在说开心的事情吗?我怎么听着都是让人郁闷的事情呀?”
说着,她还掰着指头,给他一一算了起来:“你看啊!
你说今天我们班通知放假了!大家都放假回家了,我还在医院里带着,不能回家,这怎么是高兴的事情呀?!
你说我妈妈给我打电话。
你看看我妈妈问的问题:第一个同上。
第二个,我这个学期可是奔着考试第一名去的,结果,你告诉我最后一门课,我就是混了一个及格。我的一等奖学金都没有了,我妈妈还问我考得怎么样?!
第三个,我都住院了,怎么给家里及时打电话?这要是被我老妈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心呢!
对了,说到这些,我才突然想起来,我之前订了今天晚上回家的火车票的。
现在,住院了,赶不上这趟火车。
过两天的火车票正好碰到春运高峰期,都不知道能不能买上票了。
哎,这么一想,都是倒霉的事情呀!”
钱奕鸣失笑地摇摇头,道:“你还能想这么多的问题出来,我看你的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奕鸣哥,人家是真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