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住口?我多说几句话也错了么?
我跟你说,这位同学,你不要嫌弃我唠叨,我这是为大家好!
你说,我们要是不了解情况,在这里打起来了,把桌子椅子什么的,给磕了碰了的,到时候到底算谁的责任?
这些,我们要提前了解清楚,并彼此说清楚。
呀,你看我这个死脑筋,在图书馆里打架肯定是劳民伤财,不能行的。
那就是要去图书馆外边打架了?!
这去外边打,对比现在的人数,我们这边又有些吃亏!
珍珍,这图书馆有没有电话呀?
你在这里读了一年的书,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吧?
有没有那种铁的,能叫出来打群架的?
不行,这主意也是行不通的。
这打群架的性质要更加恶劣,万一被人举报了,或者被警察叔叔给抓住了,就算是不进去今天,肯定是要通知学校和家长的。
家长吧,也就顶多是回家打一顿。
这学校可就麻烦了,万一,被人给开除了,没有书读,这可怎么办呀?!
读不成书,就没有毕业证,没有毕业证以后找份像样的工作都成问题。
再更远点,除了社会,一听说自己只是初中文凭,还打架被学校开除了,肯定是要受歧视的。
哎,打一个架怎么这么麻烦呀?!
这还没有打呢,脑袋都给愁死了!”
曾以柔兀自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朱老大受不了了。
在他看来,打架只要拳头硬就可以了,哪里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还有,他和顾珍珍的恩怨由来已久,又不是才这一天两天的,怎么还牵扯到报警,被学校开除了呢?!
是他的理解有问题吗?
他指着曾以柔,就要伸手去拉人。
钱奕鸣起身隔开朱老大的手,沉着脸,道:“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吗?”
被钱奕鸣强大的气势一震慑,朱老大有些清醒过来,转头看看周围。
坐在区的众人匆匆忙忙收回了偷看的视线,又低头去看书,唯恐自己被这帮混混给盯上。
在抓头看门口的图书馆管理员,一直有两个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少了一个。
他心虚了,而且,刚才曾以柔的一番话语,也并不是白唠叨了的。
他也是有几分后怕的。
他是出来混的,但是,他也知道,不管怎么混,都要不能把事情闹到学校去,不能毕不了业。
今天,确实是他有些鲁莽了。
他们打架都是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
今天,也就是突然听到顾珍珍的消息,没有来得及细想,就直接来了图书馆。
在公共场合闹事,事情有些大条了。
可是,他们要是转身离开,他们真的打电话叫了人来呢?
朱老大身后的人,凑近了他,小声地询问道:“老大,要不,我们先走?等出去之后,再商量对策?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
朱老大就要点头。
楼道里正好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保安手中拿着警棍,身后还跟着两三个男子。
朱老大虽然是个混混,对上同阶位的学生,那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但是真见到了老师和领导们,还是心中胆怯的很。
还没有打上交道,他心中已经生了几分怯意。
有些后悔,刚才就该听小弟的话,早点走的。
只听来人里最年长的一个人大步走到对峙的众人跟前,厉声问道:“你们谁在这里闹事?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图书馆,禁止大声喧哗!
你们要是闹事,就滚到外边去闹!
哪怕你们就是打死人,都没有人管!”
要是平日里,听到这么嚣张的话语,曾以柔也就当耳旁风了,多说两句话,又不能少块肉。
可是,昨天到今天,她才经历了周奶奶生死未卜的恐惧,再一次感受到身边的最重要的人每时每刻都有随时离开自己的可能,心里敏感极了。
这个人偏偏就触了霉头,让她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曾以柔板着小脸,道:“我说,这位叔叔,你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没有公德心呢?你在那里诅咒谁呢?
现在也是在公众场合,你刚才说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为我们作证。
信不信,我跟你们领导举报你对顾客出言不逊?!
我们又没有要你出来主持公道,但是,也请你说话留点口德!”
领头的人气得哭笑不得:“哎,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还跟我杠上了!
说我没有公德是吧!?
到底是谁破坏了图书馆的公众秩序,大厅公众之下,在这里吵吵闹闹,影响了他人的学习,还威胁到了众人的人身安全?!
我没有现在把你们赶出去,你就该烧高香了!
你要是好学生,能凭白无故地招惹上这种混混和是非?!
自己没有修养,还说别人?!
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钱奕鸣怎么会不明白曾以柔刚才为什么这么冲动?!
她是被他奶奶的事情给伤到了,吓到了。
钱奕鸣拉住曾以柔的手,用力拉了一下,把人挡到身后,站出来,说道:“这位同志,你这么有本事,在这里数落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怎么不说问问你身旁站着的这些过来挑事的人呢?
他们的校服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印着他们是哪个学校的人,你是眼睛不好,还是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