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咬咬筷子,歪头看着钱奕鸣,小心翼翼地问道:“奕鸣哥,你今天早晨跟以琛说,你有事情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不会是去找陈老师了吧?”
钱奕鸣从容地说道:“是呀!我拿到分班单子的时候,就跟她说过,柔柔跟这个吴晓玮有私人矛盾,要是处理不好,十分影响学习。
她跟我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形,我才没有坚持换班级的。
她是后台硬,有关系有能力,但是我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以随便敷衍的!”
顾珍珍叹了一口气,总结道:“我还以为这个陈老师是良心发现了,再阴谋论一点,她手段高明,知道杀鸡儆猴,懂得抓住机会,一举树立自己的威信。
最后,我才发现,这些都是空的。
后台和关系,才是真的!
哎,看来,我还是高估陈爱英了。
好感破灭的感觉怎么这么不好呢?”
钱奕鸣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
你之前不是还觉得现在的生活太无聊么?
我给你分析一下。
在高一班,柔柔的关系其实是最弱的。
我现在毕竟是实习老师,还只会当一个学期都不到的临时老师,唯一可以依仗的是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万无一失的新任校长。
而柔柔不喜欢,也不喜欢的柔柔的人,却有很多。
这个吴晓玮是表现最明显的一个,她的优势是她的父亲,有钱有关系。
柔柔不喜欢的,其中李国安你应该有印象吧?她姐姐是李国庆,一中的正式老师。
柔柔,孙苗苗也算一个吧?我看她跟吴晓玮走的挺近的,以吴晓玮的智商,真是想不出还能举报你叠被子作弊的主意来!你以后注意点吧。
这是班里的,还有其他班的。
顾珍珍,我保证,你和柔柔在一起,肯定不会觉得无聊的。”
曾以柔黑着脸,嘟着小嘴,不悦地反驳道:“奕鸣哥,你是在说我是一个大麻烦吗?”
“你可不就是一个大大的甩不掉的大麻烦吗?”钱奕鸣见曾以柔变脸了,轻飘飘地又说道,“可是,没办法,我就是喜欢这个大麻烦,没人给我找麻烦,我还觉得无聊呢!你说我是不是有问题呀?”
曾以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哼,说我是麻烦,你当然有问题了!”
顾珍珍则在一旁摩拳擦掌,兴奋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就我是个惹祸精,被老爸天天在屁股后面训,说我比男孩子还能打架。
现在,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跟老爸说,我打架,至少从来都没有输过,不让他担心我会被欺负。
可是,你再看看,以柔,这就是一个行走的任人欺负的靶子,我没见,光是听听,就忍不住啧啧……
这曾姨给她当妈妈,心不都得操碎吗?!
这样说下来,还是我让人省心!”
“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我在厨房听着,都知道你们聊的热火朝天。”
曾若兰端着碗,适时地出现在了客厅里。
他们中午吃的拉面,厨师总是最后一个吃饭的。
所以,曾以柔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曾若兰才端着饭清闲下来。
她刚才那么说,也就是随口问一句,并没有指望他们真的告诉她。
只是,心虚的四人,听了问话,都埋头吃起了饭,没有一个人接话。
客厅里的气氛沉默了一下,都有些尴尬。
曾以柔忙抬头说道:“妈妈,我摸刚才是在说那个吴晓玮今天被我们班主任给罚跑步了,还一下子跑十五圈。
正幸灾乐祸呢,你就进来了。
我们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挺不好意思的。
你不要多想了。”
曾若兰倒是十分好糊弄,真信了,还安慰曾以柔,道:“你们这些孩子就是太心软和天真了!
这个吴晓玮上次害的柔柔两次脚踝受伤,我没有去学校找你们老师和她父母讲理,已经很退让了。
怎么,你们看个笑话,又没有落井下石,还成错事了?!
吴晓玮这种人,要我说,被父母娇惯的无法无天,迟早要闯大祸!
不过,柔柔,这吴晓玮看样子不像是一个学习好的学生呀?
她这是也考上一中了?
她在哪个班?”
当父母的果然最敏感。
顾珍珍想到自己刚才说曾若兰有操不完的心,立刻就应验了,朝曾以柔挤了挤眼睛。
军训的时候,都是一些枯燥而单一的动作,大家都觉得训练十分难熬。
其实,时间过得很快,感觉什么也没有做,就又一天过去了。
军训第三天到了。
吴晓玮一瘸一拐地在队伍里做着训练。
她要是光自己训练不好,也就罢了,偏偏她和顾珍珍在一起站着。
这顾珍珍可是班里训练的标兵人物,很多时候,教官都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不然,都怕这个“老兵”给自己挑出不少的毛病来。
一个比教官还要标准的学生,一个东倒西歪、不知所谓的学生,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光是这样还就算了。
可是,吴晓玮知道曾以柔和她关系好,出错或者身体不方便的时候,还专门往她那边倾斜,故意去阻拦顾珍珍的动作。
顾珍珍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几次下来,当场就发火了,一把拽住往她身上倒过去的吴晓玮,一个用力,就摔倒了队伍外的草地上。
全班人都连惊代吓,僵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