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发现两人的性格还格外的相似,都十分的安静和努力。
当然,他是一个男人,不能跟一个女孩子完全一样。
就比如,他做的家务活,打扫卫生和做饭都没有她好。
她还会十分自然地体贴地帮助妈妈和他奶奶,撒一些娇。
她还爱笑,不跟他一样成天板着脸。
她说起话来,声音柔柔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跟自己生硬的样子一也不一样。
观察到多了,她的影子在自己脑海里也渐渐深了,时常视线忍不住随着她的身影转动。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倒是少见,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去打招呼。
也许是站的时间太长了,盯得人时间也长了,曾以柔在房间里看了好一会儿的书,放下书本,揉揉脖子,转转脑袋,一抬头,就看到窗户上印着一张帅哥脸,下意识地就朝他笑了笑。
对曾以柔来说,钱奕鸣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存在,还不太喜欢亲近人,所以,不是需要,她也很少跟人套近乎。
只是,今天是年第一天,她给自己安排的学习任务也没有那么重,倒是人闲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着钱奕鸣在外边晒太阳,想了一下,也起身出了房间。
钱奕鸣看着曾以柔起身要出来,下意识地想走开,房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太突兀了,就仍在原地站着。
“弈鸣哥,在晒太阳呢”曾以柔出来的时候,搬了两个小凳子,递给他一个,自己就先坐了下来,舒展地伸直了两条小细腿。
钱奕鸣看着手中的袖珍凳子,在看看自己一米八的身高,脸色莫名地跟着坐了下来。
曾以柔一转头,就看到钱奕鸣的大长腿憋屈地窝在一起,之后干脆跟自己一样,伸直了。
她才意识到,对方的身高和小凳子太不搭配了,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却有些促狭地不想去给他换一个大凳子。
“奕鸣哥,你不去找同学朋友玩吗”
钱奕鸣看到她眼中的笑意,那尴尬突然就消失了,伸伸懒腰,自在地说道“我高中在临城市一中读书,大部分朋友不是在临城市,就是读书在外地没有来。
我古县,一般都是为了陪奶奶。”
现在曾以柔每天都被数不清的公式和语言给轰炸着,对好学生那是天然的崇拜呀
“你在临城市一中读书呀那也是重中学呀从古县考到临城市一中,一定很不容易吧”
钱奕鸣淡然地说道“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对我来说,却十分容易。你可能不清楚,我爸爸曾经是临城市一中的老师,当年在一中被迫害,他们一直都觉得对不起我们家,所以,我读书以来的所有的费用,一直都是他们在支付。
等到我读高中的时候,直接找到我奶奶,把我调到了市一中读书,还曾承诺,我毕业后,可以直接分配到市一中教书,有正事编制的那种。”
“你爸爸”曾以柔这才想起前段时间她妈妈讲的关于钱家的故事,她还同情了钱奕鸣很长时间,现在听他怎么突兀地就说了出来,总觉得自己冒犯了别人,忙转开话题,道,“你真厉害呀现在大学生毕业都不分配工作了,你能还没有毕业就将拥有一份正式工作,还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呢”
“不过,我拒绝了市一中要我留校的好意。”钱奕鸣好像没有注意到曾以柔刚才下意识的口误,接了她的话题。
曾以柔瞪圆了眼睛。
怎么有这种人呀
轻易地就能拥有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却又毫不在意地拒绝了
要知道,她一个从二十多年后来的人,定的远大目标就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跟妈妈简单幸福地过一生。
怎么她的理想在别人眼中好像这么不值钱呢
突然就觉得好想咬人呀
曾以柔没好气地问道“奕鸣大哥,你这么任性,周奶奶知道吗”
谈起学习,钱奕鸣那是自信满满“啊,知道。
我跟我奶奶说了我以后的规划,我今年如果不能拿到保研的名额,明年元月份就会参加全国统一的研究生考试,考取公费研究生。
对于考试,我倒是还有几分的把握。”
好吧,曾以柔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了,赤裸裸的嫉妒了
想她还在为初中的课程苦苦挣扎着,对方早已经胸有成竹地把研究生纳入囊中。
哎,人比人,气死人呀
“我都不想搭理你了,你这是在打击我对自己的信心,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我只是不想再跟自己的爸爸走一样的路而已。
他当年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了老家,可是,你看看他得到了什么
连自己年迈的老母和稚嫩的幼儿都无法保护,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脆弱的跟纸糊的窗户一样,一捅就破。
我想变得不一样,想走出去,想变得强大,能够守护住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钱奕鸣也不知道怎么事,面对着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突然就有了想倾诉的冲动,把自己从来没有跟人说的心里话毫不保留地说出来。
可能,他是真的压抑太久了吧
面对这样的话题,曾以柔想到前世后只剩下自己,何尝不曾后悔,年轻时候的自己太过于卑微和弱小她千万次地问自己如果她能早立起来,是不是,就不会失去那么多,是不是就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可是,一切都不去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