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长叹了一口气,道:“若兰,不要太担心了!那神婆不是说了,她已经被改命了吗?还专门跟我们说,柔柔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再发生什么孤老终生的苦命了。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曾若兰却钻进了象牙塔里,也跟着神神叨叨地说道:“婶,你说人会不会有前世呀?
如果真的按照神婆说的那样,有人给我们柔柔逆天改命,是不是说我们柔柔已经经历过孤老终生的命运,所以,在有心人看不下去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有人请高手给柔柔逆天改命,又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数给柔柔呢?!
这有心人到底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为什么我总觉的心里特别不安,感觉有人要来跟自己抢柔柔呢?
婶,你说有人愿意付这么大的代价来帮我们柔柔,肯定是有一定的能力吧?
婶,我跟你说句实话,柔柔的父亲还在世。
我以为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我爸爸妈妈都因为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操劳而去世了,过去的一切都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再次出现,还一次一次地帮助柔柔,让柔柔对他那么崇拜,甚至不惜跟我吵架。
婶,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给柔柔改命的人呀?
他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手段,为什么,我们柔柔前世活的那么痛苦?
我到底在哪里?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应该就算是爬也要爬在柔柔身边,看着她,陪着她,哪怕是痛苦和哭泣,也能安慰她吗?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真没用,前世没用,现在也没用!
”
曾若兰情绪激动地说着,直接扔掉自行车,蹲在地上,抱头嗷嚎大哭起来。
周奶奶一脸的无奈,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抱着曾若兰,让她肆意地发泄着。
哎,这事情搞得,早知道就不开算什么卦了,看看这事情给闹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你要说不来吧,万一日后不知道这些禁忌,又去其他半桶水的神婆算命去了,岂不是又害了曾以柔?
还有呀,听曾若兰这么一说,她已经大概猜到这孩子的生父是谁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孙子就跟她提起过这个姓方的,说是京都一个大世家的当家人,某国家部委的高级领导,在新闻上都会看到。
自家的孙子喜欢上这样身世复杂的女孩,就算她本身十分的善良可爱单纯,可是终究是一个大大的祸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要不要跟孙子提醒一下呀?
也许,孙子知道后想法会有很大的改变,再不济也会有所防备,知道怎么应对,不是吗?
可是,那神婆说,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好纠结呀!
两人各有心事地在巷子里清空了负面情绪,才一起离开。
家里,钱奕鸣正看着曾以柔吃早饭,唯恐她因为这两天饿着,早饭不知道节制,给吃多了。
这两天,为了让曾以柔休息好,课也不能好好上了,两个人相对着,也没有什么事情。
钱奕鸣发着呆,想着事情,无意识地问道:“柔柔,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曾以柔正喝着水,直接喝岔气,咳嗽地差点把小命给丢了。
钱奕鸣忙给她拍着背。
曾以柔顺过气来,嗔怒道:“奕鸣哥,你是不是想谋杀呀?我喝水的时候问这么恐怖的问题,平日里,我都是要积蓄很久,才敢想这个问题,之后还要面临吃不香睡不好的悲惨命运!
所以,我是想不起来,绝对不沾这个话题的!”
“这么恐怖?那真对不起,我还是不提了,换个话题吧!
你看我们的英语课上到几章节了,是不是要加快点进度,这段时间,都拉下许多计划了!”钱奕鸣亡羊补牢地说道。
一听是上课的事情,她怎么又头疼开始了?哎,人的惰性真可怕!不过是隔了几天没有用功,再说起来,就提不起精神了。
曾以柔心虚地瞪大眼睛,道:“你都让我心神不宁了,怎么还有心思考虑其他的事情?!”
钱奕鸣无奈地摊摊手,问道:“那你说该聊什么?”
曾以柔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厌厌地说道:“还是聊聊爸爸这个话题吧!
我长这么大,自从懂事之后,知道自己是单亲家庭,会被人嘲笑,会让母亲伤心,就一直闷在心里,不敢跟其他人说。
也就是奕鸣哥,你问起来,我才跟你说的。
我心里对自己的爸爸有很多的设想,他要长得高大帅气,人到中年,要不油腻,没有啤酒肚,要和蔼可亲,要对我千依百顺,要对妈妈温柔体贴。家里如果出了事情,要特别有担当,能挑起一家的重担,不能让我和妈妈失望伤心。
可是,我知道,这个亲爸爸的设想是根本不成立的。
因为,他有一条十分致命的缺点:这么多年过去,他肯定早就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妻儿,有了自己稳定的事业,不会因为我和妈妈而伤害另外无辜的人。
所以,我就再也不想要亲爸爸了,他给不了我想要的,还不如从来都不存在和出现,让我和妈妈平静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不过,我还有更美好的爸爸设想。”
说着,曾以柔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抬起头,眼睛因为刚才有过泪水,更加明亮晶莹,道:“那就是,我没有亲爸爸,可是有个新爸爸呀?!”
“新爸爸?”钱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