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德纯额头青筋暴涨,难得斯文的面容出现了如此不和谐的表情,狰狞地吼道,“周自珍,你要偏听偏信到什么时候?谁跟你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事情的真相你真的调查过吗?你为什么这么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正确的?
你是问过文韬,还是问过以柔?
你也不过是猜测!”
“猜测?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的就是真相?我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周自珍寸步不让地逼近道。
“我们不一样,文韬……”顾德纯激动之下,就想把顾文韬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告诉周自珍。
只是,没等他说出口,就有人先一步站了出来。
曾以柔站在顾德纯身边,钱奕鸣侧着半个身体,站在她前面,唯恐周自珍暴走,自己好能抢先一步保护好曾以柔,目光带着警惕和提防。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口!”
曾以柔鼓足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吼着,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一个身居高位许多年,一个站在讲台许多年,两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万分惊讶地看着喊话的人,不相信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刚才竟然爆发了这么大的能量。
曾以柔对上两人的目光,努力不让自己后退,僵着身体,脸上的表情都不受自己支配了,脑袋一片空白,凭着一时冲动,道:“你们不要再争吵了!一个真相而已,至于你们吵成这样吗?
顾叔叔,谢谢你肯相信我,没有怀疑我的为人,还为我一直争取着。
你不用再这样大动肝火了,吵架,不是你这么高尚的人该做的事情。”
曾以柔紧紧放在两次的手,完全感觉不到双手到底是暖的,还是冷的,只知道满手的汗渍,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硬茬。
“周阿姨,其实,我觉得,真相是什么,在你眼中,并不重要,无论谁跟你解释,我还是顾文韬,顾叔叔,或者其他人,说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心中所认为的。
你就是觉得自己所想的,就是真相,就是真理。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要跟你说。
周阿姨,我没有违背我们当初在石原市曾经许下的诺言,或者说主动去违背它。
我说过,有生之年,不会踏进石原市。这半年,我没有回过石原市一次。
我也说过,不会再跟顾文韬见面,有其他任何的联系。
这个我并没有主动去违背。
当顾文韬千里迢迢从京都找到古县,找到我家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跟他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我说了他是一个外人,我们之前的种种早就画上了句号。
周阿姨,我怕你,十分的怕你,就像现在一样,虽然我努力跟你解释着,手和全身,却在害怕地发抖。
你觉得,有你的存在,我和顾文韬之间会雷池半步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个胆小鬼,特别是当初,你让我发誓的时候,还是用我母亲的生命发的誓言,我就是不珍惜自己的小命,也不会不为自己的母亲着想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以为,我和顾文韬之间不清不楚吗?”
说什么怕自己?!
真是太可笑了!
怕自己,会这样明里暗里地损人利己吗?
看看在她的话里,自己都成什么人了!简直就是恶魔!
好像自己随时在拿别人的小命开玩笑一般!
周自珍磨着牙,道:“我真是小瞧你了,曾以柔!
从我在石原市跟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让你从我手心里轻易地溜走开始,我就该知道自己看错了人!
外表装的无辜可怜,内心却深沉狠毒!
你一边跟我发着誓,一边让我儿子对你恋恋不忘,魂都被牵走了。
我不过是对你小小惩戒一下,你看看,一下子就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先是到我的单位示威,又找高官来警告我,现在还拉了我丈夫来一起对抗我,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该跟我们文韬叙叙旧情,然后再诉诉苦,把我说成什么洪水猛兽,直接断了我们母子的感情?
啧啧,真是太厉害了!
手段,比我高超多了!”
曾以柔瞪圆了眼睛,觉得周自珍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症呀?
她就是为了不让事情太扩大化,才主动找上门来,说清楚事情真相,然后求和解的。
怎么,反倒是成了各种阴暗手段大合集了?
他们不是该唱一曲小白菜吗?怎么变成了宫斗剧呢?
“周阿姨,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为什么知道事情是你做的之后,不直接找顾文韬?
就是不想因为我让你们母子两人关系不好了。
所以,我才费尽周折地从古县来诺大个省城,在茫茫人海中,来找你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找到你单位,那是凑巧,我们之前还去了省教育厅,不过是想着你这么厉害,调到省城职位肯定也不低,所以才想着从高到低找你。
方叔叔只是看见我可怜,想热心地想拉我一把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狐假虎威。
顾叔叔更加冤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拉拢顾叔叔,我跟你们家又没有什么关系,无缘无故地,我拉拢顾叔叔做什么?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要有时间和机会来做才行呀!”
周自珍理智慢慢地回笼,心里想相信曾以柔说过的话,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哪里那么简单就能说得过去呀!
就说她口中的那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