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奕鸣安抚地拍拍曾以柔,对大娘说道:“听大娘这么说,我们更要尝尝了,相信一定会十分好吃的。”
热心大娘是个十分善谈的人,见等到油酥饼还要一会儿,便转过身聊了起来:“我在这里住了二三十多年,附近的人不认识也混个眼熟,没有见过你们这对跟那什么……金童玉女一样的兄妹。你们也是古县人吗?小姑娘口音不像呀!”
钱奕鸣扯扯嘴角,不欲再聊下去。
曾以柔倒是闲着无聊,笑着道:“我妈妈是古县人,我们最近才搬了回来住。”
“是吗?你们住在哪里呀?也是在三中这一片吗?”
“不是,我们在正街旁边的巷子里。”
“那可是好地方,都是老住户了!你们家要是在那里,可真是有些年头了!小姑娘看着你年龄不大,是初中生吧?你是要到三中来读书吗?我跟你说,这三中不比一般的初中,十分的难进,不是很硬的关系,都进不去。你们这是找了哪个校长呀?问好了吗?”
曾以柔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已经初中毕业了。”
热心大娘惊讶地说道:“不像呀!小姑娘看着挺小的,这么早就不读书了吗?怪可惜的。”
曾以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虽然中考成绩不错,肯定达到县一中的分数线了,但是毕竟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还没有被正式承认是县一中的学生,不好拿出这个来炫耀。
她扯扯嘴角。
热心大娘倒是看惯了这种事情,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继续道:“不过,一个小姑娘家的读那么多的书也没有什么用,回家早点帮忙,找点事做,过两年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事。
小姑娘初中毕业,应该有十六了吧?家里有没有安排呀?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家里还有谁呀?
要不,在大娘这里留个地址,哪天大娘去你们家逛逛。
我跟你说,大娘是远近最有名的媒婆,说的媒没有上百,也七八十对了,你去附近打听一下程姨,那也是很有名的。
……”
钱奕鸣后悔来这里站队买饼子了,没想到买一个饼子都能碰到一个撬墙角的,还是成群结队来撬墙角的。
幸亏,这会儿的功夫,已经轮到了热心大娘程姨,她扭头去拿油酥饼,才停下了话头。
钱奕鸣手上一用力,干脆也不卖油酥饼了,直接推着轮椅离开了。
热心大娘程姨一转头就看到身后的一对兄妹已经走出了十来米,提着袋子,在后面喊道:“哎,我说小姑娘,你不要走呀!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这喊声,直让钱奕鸣的脚步更快了,等话音一落,他们已经走出了巷子,一转过巷口,更是跑着,推着轮椅转过几个弯,彻底消失了。
热心大婶追到巷子口,没有看到人,还懊恼地跺跺脚:“真是的!那个当哥哥的人怎么这么不说理?小姑娘都这个年纪了,要是不早点开始寻摸好的姻缘,给耽搁了可怎么办?
哎,可惜了,这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家又是城里的,看着衣着条件也不错,说不定能找个好人家呢!
哎,到手的媒人钱呀!
……”
碎碎念念中,这才提着饼子回家了。
另外一边,曾以柔坐在轮椅上,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才不让自己从颠簸的轮椅上甩出去。
眼看着两人跑远了,那大婶肯定找不来了,钱奕鸣才停了下来。
曾以柔坐在轮椅上,拍着胸脯,大口喘息着,定定神,抬头看向在一旁喘气的钱奕鸣,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钱奕鸣没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道:“小白眼狼!还敢笑!也不想想,刚才是为了谁,我才这样狼狈不堪的!”
曾以柔笑倒在轮椅上,道:“我怎么不知道是因为我呀?我原本还想听那个热心的媒婆大婶好好说道说道,说不定能给我相看一个王侯将相当未来的对象呢!结果,你一言不发就把我给截跑了。
奕鸣哥,你这算不算是毁人姻缘呀?
万一,我真的因为你这打断,没了一段好姻缘,你是不是要赔我呀?”
说到最后,反而趴在椅背上,略有期待地看着他。
钱奕鸣被看得脸有些微红,轻咳了一声,微微转开视线,道:“你要我怎么赔你?”
曾以柔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就心中起了坏心眼,道:“把你赔给我吧!”
钱奕鸣只觉得脑海里霎那间放出了万千的烟花,猛地扭头看向曾以柔,对上她仿佛闪着星光的眼眸,有种就此答应她的冲动。
一个“好”字在嘴边萦绕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不甚自然地转开视线,红着耳根,道:“想得美!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岂容你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赔了去!”
“那你要怎么才肯赔给我!”曾以柔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好像连她自己都有些着魔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钱奕鸣被盯得不自在,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先考上京都大学,成了我的学妹再说这些吧!现在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成日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我看你是不是最近闲的发慌呀?”
曾以柔略有些失望地坐回到轮椅上,道:“又是这样!每次奕鸣哥被我怼的说不上话来时,就喜欢用这句话堵我!
我最近闲不闲得发慌,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我现在都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用过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