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固的城壁无法防御住内部开始的瓦解,就算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为坚牢的防卫体系,人员依然是防御中最薄弱的一环。
历史上有许多号称难攻不落的坚城凭借着坚实的城防顶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可是它们最后却被敌人冲内部瓦解。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故事,自然还是记录在圣主教派书典里的《伍德尔城》一章。
“如果圣书中的记录有几分真实可靠的成分在内,那么伍德尔城的规模可能相当巨大,就算在神话时代也是极其稀有的巨城。这样的城市自然有着牢不可破的防御体系,可是它却被魔人们用计谋攻下了。”
说话之间,莉琪已经懒洋洋地坐回了椅子上,同时看似随意的操作着法术。在少年的身旁,一只不起眼的白色“蝴蝶”在法术的控制之下上下翻飞,将捕捉到的周围信息反映在工作间墙上。
“既然那个小鬼喜欢这个例子。。那我就用这个例子说好了。”她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画面中的少年,“伍德尔的囚人本来是他们城市中一个普通的守卫,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如果正攻法没有办法突破一个集体构建出的防壁时,那么他们的敌人就会开始考虑使用正面攻击之外的手段。内奸、叛徒、间谍只靠城壁无法隔离这些人,就算是最稳固的坚城都会被他们的力量攻下。
像是为了迎合莉琪说出的内容,柯特默默背诵起了圣书中的文字:“路人啊。请你们倾听一个即将死去的罪人最后的话语……将我所犯下的罪孽告诉给诸国的人们,让他们记住伍德尔人的追悔……”
他所念诵的语句典出《圣书?圣贤行传》。是其中第四章《伍德尔之城》的第一句话。这一章的故事由一个无名的“伍德尔囚人”告诉在荒野上漫步的四圣贤。然后被记录在了圣书的故事之中。
其实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早已无从可考,可是其流传的范围几乎让所有圣主的信徒产生了它就是一个“历史事件”的印象。在后世的衍生创作,这个故事中已经变成了各式各样的剧为人们熟知。
莉琪很满意柯特的陪衬,她点了点头说:“如果不考虑圣书中描写的‘囚人’的故事,伍德尔人及他们的城市的确是存在的——因为在魔人的历史书中存在关于他们的记录。而且针对他们的考古发现也证明在记录中描述的地方存在过文明集团……虽然现在那里早就是魔人的领土了。”。…。
故事中描述的伍德尔城建造在旧大陆北部的荒原上——那时候月亮还没有破碎。荒原上还有许多适宜人类居住的平原。伍德尔人生长在这片以荒原为主的庞大区域中,组成了一个个统一的国家。
“当然。我不认为伍德尔人会信仰圣主,更加没可能向几个来历不明的‘圣贤’祈祷,请求救赎……毕竟这一信仰应该兴起于神话时代末期。学者们没有发现在月亮破碎之前存在广泛信仰的证据。”
好吧,不提这个——莉琪主动把跑远的话题扯了回来——总而言之,开始第一次扩张的魔人在荒原上遭遇了伍德尔人。因为文明、利益以及其他各种方面的问题,最终两方不可避免的交战了。
历史对这场战争的记录语焉不详。不过这应该算得上是人类与魔人的第一次全面战争。只可惜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一面倒的战争。伍德尔人也许是一个强大的民族,可是在魔人的攻势下毫无抵抗力。…。
魔人的身体能力与魔力水平都要比身为人类的伍德尔人强大,他们掌握的技术也比伍德尔人更为先进。于是开战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伍德尔人的军队就节节败退,最终被魔人的军队包围了他们的首都。。…。
“根据相关的记载……我知道那些东西未必靠谱,可是也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莉琪慢悠悠的说,“总之伍德尔人在面对魔人的攻势时虽然不至于没有一战之力,不过战事还是被一面倒的碾压了。”
在不使用特殊的能力时。魔人与人类的外表极为相似。人类会因为地域与血缘拥有不同的外貌,魔人之间也有类似的个体差——于是在“伍德尔囚人”的口中。正是由这些魔人充当了奸细的角色。
囚人对圣贤们说,他带回了几个和他一同被俘的同伴——可是他不知道这些应该是同伴的人其实是魔人们假扮的。他们之所以能够逃脱。。都是因为魔人们要让那些伪装者混入伍德尔的城市里。
故事的结局到这里基本已经可以预料到了,伍德尔的城池被从内部攻陷,那些伪装成伍德尔人的魔人在水井里投毒,在城市里制造混乱,最后在魔人的军队攻城之时突袭了守军,趁机打开了城门。
魔人的历史记录中对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只写了寥寥数十字,远不如圣书中宣称的全城被屠戮殆尽来的详尽。不论这场战争最后如何解决,伍德尔人的国家也已经在魔人的攻击下彻底灭亡。这位引狼入室的“囚人”被关在了荒原上的囚笼里,只能日复一日的看着被摧毁的家园哀悼着。。…。
故事说到这里,莉琪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虽然那个少年曾经用“玩弄花言巧语的魔人”来形容她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他们的行为其实更接近伪装成伍德尔人的魔人。
她就像是在嘲讽少年的所作所为一样:“既然他想成为一个‘殉难者’,我就给他一个成为殉难者的机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