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话里的意思是他活久，那些真相，赵吏不说，他也能找到。
赵吏就是听出来了，脸色才越发的难看。
“你们在说什么呢……大眼对小眼的……”刚走进，没听到他们前面说什么的霍念辰是有些看不明白。
张日山跟赵吏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霍念辰，又很有默契地转移话题，很显然，是不想让霍念辰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在旁也没听得太明白的夏冬青跟娅一看霍念辰一来，张日山跟赵吏都默契地转移话题，两人明白，他们是在避着霍念辰呢。
至于为什么避着霍念辰，夏冬青跟娅也都看不明白，却很有眼色地装起壁花来。
支开夏冬青跟霍念辰，屋内只剩下赵吏跟张日山两个人，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零点，冰冷，尴尬弥漫。
先开口的是赵吏。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耸肩，摊手，赵吏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问吧，问吧……”
他让张日山问，至于回不回答，得看张日山问的是什么了。
这是赵吏的底线。
虽然他一向没什么底线。
张日山也没开口，只是摆了两张照片让赵吏看。
一张泛黄，明显就是老照片。
一张是昨天霍一南随手拍的婚宴照。
好玩的是，两张照片中的人，貌似是同一个人。
赵吏探头过去一看，就骂了句我屮艸芔茻，“这老东西嘴上说什么不来，请柬都给我了，却还是一个人偷偷溜了过来，还被人给拍了下来，要不要脸了啊……”
如果一开始只是说怀疑，那听着赵吏现在疯狂的吐槽，张日山百分百确定这两张照片中的人是同一个，脸上浮现出了急切的表情。
可他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赵吏抢了先，“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可副官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当年你家佛爷可是千金一问呢。为了庆贺你新婚，我可以免费回答你一个问题，但你得想清楚自己想问什么，你家霍十五跟照片里的人，你想先问谁呢？”
赵吏这是给张日山出了个难题，从张日山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来了。
“十五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她会……”思量再三，张日山最终还是选择问了跟霍念辰有关的问题，只不过他问题还没问完，赵吏就明白他想问什么，抢先给了他答案。
“霍十五是个普通的小丫头片子没错，可你却低估她对你的执着。为了你呀，她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疯丫头……副官，霍十五那丫头也不在，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若霍十五那丫头跟普通人一样，会老，会死，你今天怕也不会娶她了……我不是说你不爱她，就是因为你爱她，所以你才不会娶她。霍十五那丫头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会为了嫁你，断了自己的轮回……”连灵魂都没有的赵吏倒不觉得霍念辰的选择有什么问题，不入轮回就不入吧，反正霍念辰活着就是为了张日山，两人一块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可话到了张日山耳朵里，原本的一脸笃定，也出现了慌乱，慌乱间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水流满桌，一片狼藉，有些洁癖的张日山也不顾得收拾了，他要把赵吏的话给弄清楚，“什么叫断了轮回，十五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啊，她想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了该有的代价罢了，冥王那个老东西可从来都不会做什么亏本的事情……”提及冥王那个老东西，赵吏下意识地撇嘴，他告诉张日山，霍念辰身上的时间会停滞，是跟冥王茶茶有关，却不会告诉张日山霍念辰到底为此付出了什么。因为这个答案，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张日山想知道的另外一个人。
“这世间的痴男怨女，我见多了。像是霍十五这种，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断了自己轮回的女人，我更是见过不少，可大多都没好下场。副官呢，好好对她，毕竟除了你，她再没活下去理由了……”
送走赵吏，站在书房门口的张日山眯着眼，看向坐在树下石桌前正跟霍一南有说有笑聊着什么的霍念辰，忽而想起赵吏临走前丢下的那句话。
有关霍念辰会不老这件事，他猜测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是跟冥王做了交易。张日山想说他不值得她这么做，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