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们进进出出的,在搞什么呢?”
老宅其中一幢三层楼别墅的书房里,慕远山狐疑的望向外面车进车出。
慕今风坐在真皮转椅里,两只手抵在桌面,分别按压着左右太阳穴。
“不知道。”他有些疲倦的回答儿子:
“自从慕梵掌权,老爷子去世,我之前埋的人被清洗得差不多,现在就是睁眼瞎。”
“说起来真是可恨,爸您才爷爷的长子,我是长孙,老爷子偏把位置留给慕梵!”和父亲一样,他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隶属慕氏集团不过在自己手里的几间公司业务频频出现问题,别说赚钱,还翻出不少陈年旧账,慕远山也是焦头烂额,“对了,爸,您有没有听到一些风?”
地产这些年最赚钱,慕远山一直牢牢攥在手里。
最近时局不稳,地产也受到波及,盯着显示屏上不怎么好看的报表,慕今风又捏了捏眉心。
“什么风?”
谨慎将明黄复古风的厚重窗帘拉好,慕远山走去书桌对面,目光闪耀的压低声音:
“就是一些风言风语,大概意思是……慕梵的身世。”
“他的身世……”
慕今风一边盯着显示屏一边重复,等意识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握住鼠标的手重重顿住:
“你说什么,他的身世?”
“对。”
看父亲神色怔仲中带有惊诧,慕远山猜到或许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身子不由得向前倾道:
“瞧您这表情,该不会……他不是咱慕家种吧?”
“胡说!”
慕今风警觉环顾四周,带着两分警告瞥一眼儿子。
他要不是慕家血脉,老爷子能交权?
只不过,他是不是二弟慕今时的种,就说不好咯。
从特制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根,他推开旋转椅,在整面墙的书柜前来来回回的踱步。
当年,那个人的存在痕迹被老爷子和上一届总统先生抹得干干净净,可以说一丝也没有留下,如今为什么会有远山嘴里的传言呢?那个人,毫无疑问被老爷子杀掉,难道是有些人眼看总统大选在即,想利用风言风语来掣肘慕梵?
如果是这样,这些人也太小儿科了吧。
欧家为捧欧荃上位,就算慕梵身世有问题,也会紧紧抱住他这条大腿,管他是谁的种呢。
异位而处,换作自己,可不会采取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
慕今时和水茜两人不可能说,今节崇尚逍遥度日又真心疼爱慕梵,也不会,自己和映蝶也不曾对外透露……
“爸……”
等了片刻,见父亲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慕远山走过去,试探道:
“您在想什么呢,慕梵的身世真有什么隐情吗?”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慕远山只是蹒跚学步的幼童,所以,对于慕今朝,他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慕今风打量着儿子不安分的面容,意味深长道:
“远山,我了解你的委屈,但不管他身世如何,总统大选,我们千万不能插手。你要知道,如果是宁金戈上位,他会想尽各种办法削弱我们慕家势力,一损俱损,届时,你和我身为慕家人,也逃不过。如果欧荃上位的话,至少欧慕两家交好,慕梵的功劳又摆在那里,我们慕家,仍然是华国总统背后最强大的家族,你……懂么?”
一丝隐隐的不屑,荡过嘴角。
在慕远山看来,作为长子长媳,父母亲这些年实在过于低调。
假如他们一早就开始谋划,和老爷子搞好关系,又有较好的表现,他相信大权也不至于旁落。
自从慕梵上位,自己明里暗里支会过多少人拉他下马,结果……
靠,一个个的无用极了,要么被强硬镇压,要么被莫名收服,要么就出了意外。
“我懂。”
慕远山颔首,俯身从桌面拾起世界上仅有三枚的限量钻石火机,替叼着雪茄的父亲点火。
“但是,如果慕梵不能领着慕家平安度过风暴,那……是他的无能。”
“他无不无能,那是另外一回事。”慕今风心满意足的抽一口,盘旋在体内的疲倦去掉大半。
“爸,有句话我一直想问您……”
从小浸润在慕家这种家族,慕远山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一流。
从父亲的神色不难看出,慕梵的身世至少是存在一定疑点。
能够确定这点,慕远山觉得就是收获。
接下来,就是深挖,直到挖出全部真相。
“难道这么多年,您一直没有想过……接替爷爷,成为这一代掌权人吗?”
夹住雪茄的手,轻轻停在嘴畔。
慕今风眸光深远的看向儿子,表情莫测。
身为慕家男人,怎么可能没想过要成为掌权人呢?他可是老爷子第一个儿子啊。可惜,老爷子身为上位者,不仅管教属下严厉,对儿子更是苛责。在老爷子看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而自己,当年阴差阳错走岔那么两步,结果……就被老爷子永远革除候选人资格。
“当然也是想过的。”他走向沙发,稍显肥胖的身体重重压下去。
“那为何……”
“因为……很多年前,我走错过几步路,被老爷子发现……”
往事浮动,眼前浮现出那张和慕今时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慕今风不禁咬牙:
“老爷子让我写下过保证书,永不沾手掌权人位置,并且进行秘密公证。
一旦食言,我们一家就要净身离开慕家,永远不能再回慕家一步